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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韶卻執意說道:「岳父大人,其實當時並不是我祖父極力勸阻。」
此言一出,滿院譁然。
「先帝畏懼生死,文家重聲名,兩人一唱一和,逼迫祖父做了出頭鳥,祖父說完之後便後悔了,但當時已經沒有了挽回的餘地,文家即刻便派人出宮告知徐老將軍,這才釀成悲劇。
「文家便是因為怕此事敗露遭到報復,這才有了與吳家狼狽為奸、布局多年誣陷徐家貪墨一事。」
頓了頓,他繼續道:「空口無憑,我找到了一封祖父臨終前寫的信,還有文家與吳家家主的簽字畫押憑證,請岳父岳母一觀。」
他掏出一封早已泛黃的信和兩份認罪書。
徐疆抖著手接過來,看完之後抬起頭,紙上多了幾處水漬,他喃喃道:「原來是這樣……」
沈韶沉聲道:「我並不是在為祖父辯白,這件事祖父並非全無過錯,不管是是非對錯,只有徐家人才有資格評判。」
白氏也接過書信看了兩眼,嘆道:「當時沈老若是能將此事解釋清楚該有多好……」
只是可惜,此事事關先帝聲名,對於沈祖父來說,忠比義更重要,所以這件事他永遠都不會說出口,寧願將此事封存在一封信中,等待想要化解徐沈兩家恩怨的後人開啟。
幸好,來得不算太遲,而是恰到好處。
徐洛音看向他,眸中淚光閃動。
沈韶與她對視,緊張地問:「阿音,該說的我說完了,你怎麼想?」
徐洛音抿了抿唇,輕聲道:「你讓我考慮一下。」
沈韶的心頓時沉入谷底,片刻後才溫聲道:「好,你慢慢想,你若是想回去,我隨時過來接你。只是有一點,以後我可以常來看你嗎?」
徐洛音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點了下頭。
稍晚一些,眾人在庭院中閒談,白氏進了屋,又藉故將徐洛音叫到面前,母女倆說了一番體己話。
白氏拍拍女兒的手,笑道:「讓娘親好好看看,我家阿音有沒有變得更漂亮?」
她上下打量一番徐洛音,滿意頷首:「雖然瘦了一些,但是出落得更為清麗脫俗了,阿音,你長大了。」
徐洛音卻笑不出來,她望著娘親臉上的細紋,感受著娘親手上的粗糙,難言的悲傷便涌了出來,化為眼淚滴在白氏的手背上。
「好好的,哭什麼,娘親在呢,」白氏溫柔地為她擦擦眼淚,「只要你過得好,娘親受什麼苦都值得。」
去壑州半年,化解了一番恩怨,自幼便疼愛著的女兒也找到了好歸宿,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娘親不許這樣說,」徐洛音哽咽道,「娘親以後要好好的,女兒替您受苦。」
白氏心疼地抱了抱她,徐洛音聞著娘親身上的味道,安心地閉上眼睛。
「阿音啊,你是不是和沈韶鬧彆扭了?」她躊躇地問了出來。
自從回到長安之後,自家女兒和女婿的小動作,白氏都看在眼裡,自然知曉他們鬧了彆扭,只是不知到底是為了何事,今日才明白是為了那些舊事。
如今說開了,她和侯爺心裡都放下了對沈家的怨恨,說到底,沈老有什麼錯?
可她卻發現自家女兒似乎還有怨氣,不然在沈韶說完那番話後,怎麼連個笑臉都不給他。
她勸慰道:「沈韶對你好,這就足夠了,不要將那些舊事放在心上。」
徐洛音搖搖頭,輕聲道:「不是因為這個。」
好半晌,她終於難以啟齒道:「娘親,我只是想和你們多待幾日,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們了,若是回了沈府,可能很久都不能過來看你們了。」
她有了身孕,是以不好出門,更何況沈府離仙客巷有些遠,萬一有個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