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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老交情了,也沒那麼多客套。霍司掌按照等級制度行完禮,小心翼翼地問:「曦公怎麼來了?」就怕這時候裴曦這時候找他借人,但又再想,裴曦手下的工匠能力都多,即使鎮國夫人府塌了,他自己也應付得來。
裴三郎湊近霍司掌,悄聲說:「天凰宮得蓋到明年這時候才能重建好吧?」
提起這,霍司掌就想哭。
塌哪裡不好,塌天凰宮,那可是皇后和嫡皇子住的地方。就算是協後的宮殿塌了,再挪一座宮就是。協後不想挪,長公主都能讓她乖乖地挪。
可誰敢讓皇后挪宮,不要說自己脖子上的人頭,全家的人頭都保不住。
青鸞長公主的天鸞宮沒塌,派工匠把那些震歪的瓦鋪回去,再把一些不太結實的地方加固,便可以住人了。青鸞長公主把皇后和嫡皇子挪過去,當即從內庫調撥三千兩金子,讓他抓緊重建皇后的天凰宮。長公主雷厲風行,在涉及到皇后和嫡皇子的事情上,向來半步不讓,誰敢跟她逆著干,只會讓親隨軍當場打死拖走。
裴三郎對霍司掌說:「建長公主府要用的磚瓦我已經全部備好了,匠作司最快也得明年底才用得上。我那石材廠也還有些庫存和備料。」
霍司掌對裴三郎連連作揖,「多謝曦公,多謝曦公。請務必替我留著這些磚瓦石料。」他送走裴曦之後,便去找頂頭上司望公,申請把夯土房改建成磚房。
裴三郎從太內司出來,往冬暖夏涼去。
冬暖夏涼的房子地基打得牢固,挖深溝鋪條石,有一定的減震作用,而房屋的主體是榫卯結構,那是中國古代幾千年的智慧結晶,即使是到現代社會的建築和日常生活中,也經常使用到它。那抗震效果,在京城裡算是首屈一指的。因此,沒塌,那裡有睡覺的地方。
他昨天忙著趕路,沒顧得上看京中的情況,這會兒坐在馬車上發現被震得那叫一個真的慘。那些公侯府的院牆都被震塌不少。
通常來說,磚牆只在沒打地基或者是地基沒打牢,使得牆與地面沒有很好地接合,才會出現整面牆倒下的情況。現在城中用得起青磚牆的都是京中的貴族,都是霍司掌接的工程、安排的工匠,那一位是造皇宮的,從來造東西都只講結實精美耐用,不計成本的。
他造出來的東西,貴是真的貴,好是真的好,結實是真的結實。
於是,那些青磚牆,最多就是出現點裂紋,大部份還保持得很完好,沒塌沒倒沒陷。
土牆造的牆,被震出裂縫後,容易大塊地脫落,緊跟著就會承重出現問題,導致崩塌。很多民居都是自己蓋的,工藝水平很低,因此塌得那叫一個……悽慘。
他沿途見到的絕大部分房屋都塌了,即使有立著的,也都裂成了危房,隨時有塌下去的危險。
一片片民居廢墟間,全是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的人,分不清是平民還是奴隸,因為……在他們的身上都寫著貧寒困苦。
這個世界沒有棚布,因此房屋塌了後,他們只能用廢墟里刨出來的木頭、稻草搭一個臨時窩棚。家裡沒有什麼余財,廢墟外堆著的就是一點糧食,一些瓦罐以及鋪床的獸皮和幾身爛衣服。
身穿銅甲的親隨軍牢牢地把守著各個路口,街道上還有親隨軍和太衛府的人在來回巡邏,治安就還好,沒見到什麼搶掠的情況。偶爾有野人模樣的人出現,也會遭到盤查,如果講不清楚自己的來路,便被抓到旁邊的籠子裡關起來,之後估計就是被送到太庶府,要麼等著家人來贖領,要麼被賣成奴隸。
那些士族豪商披甲人家庭的院牆也倒了,屋子也塌了,家裡的財物都搬到了院子裡。跟他家一樣,全靠戰奴守著,不過他家人口少,主人家都忙,底下的管家和奴隸們都挺忠心,不需要他和父母時刻盯著,因此就顯得還好吧。那些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