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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甲人:「……」他看看裴三郎手裡的繩子,再摸摸自己的脖子,你在上面繞銅針,我的脖子怎麼辦?他抱拳:「陛下,此小兒有些兇狠。」
裴三郎把繩子放回托盤,跪下,反駁:「如果你是綁匪要害我,我當然要……如此。」又跪在地上,縮成團,繼續裝成無害的小可憐。
天子對旁邊的內侍說:「拿去親隨軍大營給他們都看看這是怎麼夾帶東西的。」往後搜身搜仔細些。這若是刺客夾帶兵械進宮沒被搜出來,可是會要人命的。
裴三郎趕緊快步爬過去,把他扎在頭頂牛角形狀的總角髮髻上的髮簪找出來,他握在手裡一抽,頓時跟拔劍出鞘似的抽出一根銅釘。
滿屋子的人一起安安靜靜地注視著他。
裴三郎跪回去,老老實實的趴著,心想,不知道他娘親能住皇后偏殿的那點交情,能不能保住他的小命。
天子半晌,才問出句:「還有嗎?」
裴三郎說:「回陛下,沒有了。」
天子指指裴三郎的那堆東西,又揮揮手,內侍上前端走了裴三郎的衣服飾物。
披甲人也抱拳退出了宮殿。
裴三郎跪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第64章
天子等裴三郎出去後, 才對皇后感慨道:「真不愧是裴略親子。」
皇后輕輕「嗯」了聲, 說:「比他娘還能藏東西。」
長公主猶處在震驚中, 聽到父母的話,愕然地望過去,問:「他們家都這樣嗎?」她摸摸自己的腰帶,又看看自己的鞋子, 是不是她也可以藏點什么小刀子、小釘子?
天子說:「裴略沒他這手藝。」
皇后幾乎天子同時說:「陸敏沒他這麼富。」
夫妻相視一眼都忍俊不禁。
天子笑過後,又意味悠長地感慨句:「他父母藏的是錢財, 他藏一堆刀子。」
裴三郎忐忑地回到住處, 有點難以置信地掐掐腿:他私藏這麼多的刀帶進宮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他不僅沒事, 宮女還告訴他, 皇后娘娘說了,讓他住在宮裡不必拘謹,缺什麼只管說,就當是在自己家。
不過嘛, 客氣話,聽聽就好。他真要當成自己家,只怕小命都不保了。
他娘在皇后娘娘的宮裡養傷, 有當世最好的大夫和最會侍奉人的宮女、宮侍, 他離滿八歲都還差一個月,也不是到他表現孝心的時候,乖乖地照顧好自己不惹出事, 他娘就該謝天謝地了。
裴三郎吃完飯, 連屋子都不出, 就準備數綿羊。
宮女很是詫異地問:「三公子不修晚武課?」
晚武課?裴三郎愕然問道:「宮裡要上晚武課嗎?」
宮女頓時瞭然,裴三郎是不上晚武課的,不過還是照實話回答了句:「庶皇子不必,長公主的早晚武課無論寒暑都不曾落下過。」
裴三郎「哦」了聲,說:「我是嫡三子,排第三,不是長,晚上不用上武課,我是早起後才早的。」還是早點睡吧,他才不要跟身份尊貴的公長主比。
宮殿裡沒有廁所,但是有馬桶。
皇室帝王之家,連馬桶都是銅的,還是有蓋的。他起夜噓噓完,立即就有宮侍蓋嚴馬桶蓋子提出去,又換個洗涮得乾乾淨淨的放到恭室。所以他很好奇春秋時的晉景公是怎麼掉進廁所「陷而卒」的?
不得不說,皇宮裡的生活超舒服。
雖然床依然是鋪在地上的,但是墊得厚,像榻榻米,睡在上面軟和得像能把人陷進去。
炎熱的盛夏時節,窗戶都換成輕紗封得嚴嚴實實的,把蚊子都擋外面了,屋子裡放冰盆,一人高的銅香爐里還有薰香,大概也有驅蚊效果。榻上還有輕紗帷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