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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長不斷重複著這些口令,我們自然照做不誤,這個訓練科目對我來說沒什麼難的,但是有點嫌煩,轉的我暈頭轉向。我旁邊是一個戴眼鏡的小伙子,從他眼鏡的厚度來看,近視程度很大。當排長喊完口令後,我們迅速做出反應,但是我旁邊的這哥們總是比我們要慢半拍,這好像不是他要故意慢下來的,天生他估計就這樣的速度。
向後轉!
我立馬轉了過去,但是讓我納悶的是:旁邊的這哥們表情緊張呆滯,汗水不斷的從兩鬢往下流,按理來說,我向右轉的時候他應該也是向右轉才對,怎麼他能面對著我呢?我一時緊張,以為是我錯了,連忙向後轉了過去。就這樣,隊列里只有我們兩個人面向著操場旁邊的石碑,石碑上面的字清晰可見:為人民服務。
&ldo;喂,那兩個兵!玩啥咧?你們這是在搞啥?&rdo;排長繞到隊列一側,對著我們倆說道。
我這才發現,是旁邊的這哥們先錯了。經過幾遍的重複訓練,我發現旁邊的那哥們原來左右不分,在這麼煎熬的反覆轉體中,我想,他是迷茫的。從他緊張的表情來看,他的無奈已經達到了極致,我不得不為左右不分的哥們竊喜一番,每次我們不期而遇,面對著面的時候,我總是有種想笑出來的衝動。是他錯綜複雜的表情觸碰到了我的笑點,我看的出來,他是用了心的。不過天生就沒有方向感,也不能怪他。
隨之而來的便是排長一遍又一遍的訓斥聲:&ldo;那個兵!怎麼回事?&rdo;到後來,排長也無能為力,只好向方向不清的哥們妥協。在中間休息的時間,我過去跟這個哥們搭訕。
&ldo;你叫什麼?&rdo;我問道。
他真誠的笑了一下。&ldo;我叫章國腦。&rdo;
我差點再一次笑噴,我笑著對他說:&ldo;好別致的名字,有一個大仙也叫張國老。&rdo;
&ldo;我的章不是張國老的張,是我的章國鬧的章!&rdo;他認真的解釋道。這種含糊其辭的解釋好無力,我居然沒懂。
章國腦是我在部隊裡結識的第一個好朋友,也許是我被他當初的真誠與憨厚所打動。現在想起來,那絕對是一段傳奇,關於國腦兄弟的神話,還沒有結束。
在極其嚴肅的訓練之中,遇到了極具喜劇色彩的章國腦先生,其詼諧程度絕對不亞於《三毛從軍記》。
方向感非常不好的章國腦先生在排長的嚴格要求下,終於有所好轉,十次之中轉錯的機率應該降低到五次左右。後來章兄弟偷偷告訴我,其實那五次他都是在胡亂猜測。排長對他這樣的進步感到滿意,再沒有對他做過分的要求。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章國腦先生沒少在正步訓練、齊步走的訓練里搗亂,他有時同手同腳,有時亂七八糟,總之,亂的讓我也有些不清楚了。排長用無奈的眼睛盯著我倆滑稽的背影,那一刻我想他一定在偷笑。
正步走的訓練還沒結束,我的手已經腫的像剛出鍋的饅頭。章先生恬不知恥的跑到我跟前,笑眯嘻嘻的問我:&ldo;當兵,你的手跟我的一樣,都腫了。看來我們是同道中人!&rdo;我聽了這話氣得差點吐血,我心裡暗罵道:&ldo;要不是你這個傻子同手同腳,我的手至於會腫成這樣嗎?&rdo;不過我還是微笑著對他說道:&ldo;是啊!誰讓我們這麼有緣分呢!你難道沒發現你左手側的那個兄弟的手也腫了嗎?&rdo;我看的出來,這個傢伙一定是在裝傻,他難為情的笑了。
章兄弟左右不分是事實,但是他對軍事的熱愛不亞於我,他對世界的所有戰鬥機型了如指掌,在我們無意之間的聊天中,他就以各種數據擊敗了我;儘管如此,我不得不為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