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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媽的意外死亡,不就是你們這些人幹的麼?」李斯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金教授忽然厲聲:「那是他們沒請示過我,擅自做的決定!」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金教授深呼吸平緩情緒:「我跟你母親有同樣的身世,但是各自的心境卻完全不一樣。她深陷泥沼,卻看得見陽光而我,只能與泥沼共沉淪。你的母親,喚醒了我的良知,是我的救贖,我怎麼會殺她呢?!」
李斯白打心眼裡覺得他可笑:「這樣說,就能撇清你犯下的罪孽嗎?你給這個城市帶來多少的痛苦,恐怕你自己都記不清了。」
「是的,你說的對,我痛恨這座城市,非常的恨。」金教授用平靜的語氣繼續說著,「我連這個世界都討厭。神說世間眾生平等,可哪來的平等?有人生來高高在上,有人生來便跌落塵埃。底層的人還要為高高在上的群體遺落的一點社會資源,互相爭奪大打出手」他看向李斯白問:「這一切,合理嗎?」
這些文縐縐有代指意義的話,已經超出了李斯白的中文詞彙理解程度了。他只能聯繫上下文做個大概的閱讀理解。
他反問:「不合理,就要用毀滅的方式就結束這一切嗎?」
「我從來沒想過讓他們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最早只是想控制那些人的思想為我所用而已。」教授的眼睛裡也寫滿了厭惡,「你知道那些有錢的人,地位尊崇的人為什麼會信我嗎?因為我知道他們這些人內心深處最害怕也最渴望的東西,前者是死亡,後者是永生我只是藉助《聖經》胡編亂造,給他們的腦海里輸入一個『永生』的概念,他們就各個匍匐在我腳下。非常可笑吧,這些人脆弱的像個臭蟲。」
李斯白沒法接話了,因為他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這是件好事,起碼他不會被這個老傢伙洗腦:「反正你現在一敗塗地了,警方會抓住你的,會讓你這個藏頭露尾的傢伙,站到太陽底下,接受審判的。」
金教授大笑:「那也是一件好事,對我來說。這些年,我真的累了,當聖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啊。」他沉默了十幾秒又說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沒有了我,沒有了這些人。這個世界,也不會平靜的。人類的享樂欲望是無窮無盡的,只要這個欲望存在一天,他們就抵抗不了誘惑,那麼罪惡時時刻刻春風吹又生。」
李斯白沉默,這一年來他的所見所聞都在告訴他:這個人說的是對的,這個世界,這個人間,的確一直是這樣的。
「你說的對,的確是這樣。」李斯白點頭,認可他的說法。可隨即他又抬起頭,看著屋頂的壁畫,「可能是我還年輕吧,總覺得世界很容易為人所改變。只要每個人都有什麼大愛,堅信真理,心懷正義。罪惡的確很容易滋生,但是我相信,打擊罪惡的人,肯定會一個又一個站出來。」
金教授看著李斯白的側臉,仿佛看到了熟悉的那個人:「你真的很像你的母親。」他說完這句話,撐著手杖站起來,「我很榮幸,能跟你前往永生之路。」
「什麼意思?」
金教授雙手打開:「我將劇院復原,可不是為了請人看戲的。我已經失去一次機會拯救你的母親,這次,我要救你。」
「救我?」這可把李斯白搞不會了。
「我絕不會,讓這個污濁的世界,將你染得骯髒。」
金教授說了這句神經兮兮的話,然後走向舞台,在聚光燈下,盤腿而坐,閉上眼睛,直接入定了。
「喂!」李斯白想要問清楚怎麼回事:他這是要我跟他同歸於盡嗎?
側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嚇了他一跳扭頭看去,是林致!
林致渾身髒兮兮的,額頭還浸著血。
「呸呸呸。」他嗆了好幾口的塵土,吐乾淨了,一邊走過來一邊對著台上的人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