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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彥也沒有多想,只是微微覺得今天電話那邊陶樂武有點緊張。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當然不是錯覺!
陶樂武惡狠狠的薅著一個人的頭髮把人提將開去,緊接著一腳把跪在他老闆椅前面的男人踹得歪倒在地毯上。
陶樂武胸口劇烈起伏,他把這個一身雄健的男人,瞪了又瞪,如果眼神能戳死人,這個男人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剛才接方彥的電話,他怕被人知道,沒有劇烈反抗。
這會兒掛了電話,陶樂武第一時間就只想一腳踹死這丫的。
他系好皮帶,鼻孔仿佛都能冒出火氣。他狠狠推了一把老闆椅,老闆椅的萬向輪驀地後滑撞在文件柜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陶樂武在辦公室里踱步,嘴唇抿得緊緊的,眼睛裡發著幽幽的光。走了兩圈,再看到仍跪坐在地毯上的男人,他不解氣,大踏步過去,直接拽住了這個男人的衣領,惡狠狠的道:
「你以為趁著我喝醉酒爬了我陶某人一次床,用這種手段就還有機會爬第二次?」
陶樂武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莫過於天宇喬遷慶典上,喝多了。
喝酒壞事,喝酒自誤。
陶樂武總算是領教到了。悔不能回到事發當天,狂甩自己幾個耳光。
男人孔武有力卻半點沒有掙扎,他濃厲的眉眼盯著陶樂武,平時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眸里,苦澀和愛戀泛濫成災,他說:
「我喜歡你。」
陶樂武不僅沒有半分感動,反而心中一股怒氣翻湧而起,一貫斯文儒雅的他這會兒眼神凌厲:
「喜歡就能趁人之危?喜歡就可以放縱嗎?」
「十五年了!」男人陡然說。
陶樂武被這句話震懵了。
隨之,他的手鬆了下來,他眼裡一片痛心,看著這個給他家開車開了十五年的司機兼保鏢。
是啊,十五年了!雖然周赫這個人沉默寡言,基本一天說不了幾句話,沒有什麼存在感,但是為陶家服務這麼多年,他都快把他當成家人來看的。
為什麼要犯這種不可挽回的錯誤?!
周赫看到陶樂武眼睛裡的痛心,一時間眼睛裡的神采全都消失不見了。
總是這樣,總是這樣…不被看見,不被瞧見。
就算是剖白心意,對方也果然不屑一顧。
他肌肉鼓健的手臂,拉開了陶樂武的拽著他衣領子的手,悲傷的說道:
「是我的錯,我配不上你。」
「我辭職。」
他以為老天看在他求而不得多年的份上,終於願意賞他一點甜頭。結果果然是他想太多了。
陶樂武酒醉那天晚上,不是他爬的c,是陶樂武自己拽著他不讓他走,說要他陪陪他的。
是陶樂武親自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半蹲跪在床邊的他,親口對他說:「周赫,你別走,我寂寞了,你陪陪我。」
然而醒來以後,陶樂武也沒說什麼,只讓他出去。他竊以為是陶樂武不好意思,結果沒想到陶樂武竟然會覺得他趁人之危。
這十幾天來,他實在太想他了,所以今天,他懷揣著希望勾引勾引他,想要陶樂武不要把他忘記了。
不過現在周赫清醒了。
他配不上陶樂武,永遠都配不上,陶樂武根本就不喜歡他。
那一晚,肯定是他花光了所有的幸運。也是他十五年的成全。
不愛了
不耗了
我走
然而心裡這麼想著,這個強壯的高大的平頭男人,卻止不住痛苦,最後雙手捧臉,沒有聲音,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最後是咬牙咬嘴唇咬腮肉也沒有忍住的哭聲傾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