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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秒,有人笑了聲,聲音低低的,黃棉情不自禁靠近牆面一點,就聽見,二姐說,「棉棉才不無聊呢,她在玩手機,看小說,才不要和我們一起玩。」
二哥又說,「……可是……」
聲音漸行漸遠,順著風,飄過來到黃棉的耳朵里,二姐說,「哥,你要去就自己去,我們才不去呢。」
那個瞬間,按鍵的觸感分外鮮明,像是嵌進一個小孩手掌里,徹底擊碎了一些無聊的期望,一些不為人知的委屈從缺口泛濫而出。
她那天終究是沒有等到任何哥哥姐姐過來找她。
也從那天開始,她學會了看小說,因為看小說是一件事,一件在一些場合能使她看起來不至於那麼無事可做、那麼落魄的事。
這一切只是因為,二姐說,她不喜歡別人的關注力轉移到她的身上。
黃棉不知道說什麼,就好像一團迷霧散在面前,她在裡面找到了真相,同時收穫了更大的不解。
回到房間裡,安成序正在看手機,刪刪改改的,像是在處理工作的事。
也對,那麼大個頂流肯定很忙,卻還是跟著她往村里跑。
黃棉抓了個枕頭,往沙發上一趴,抓起枕頭就罩在自己的頭上,空間變得狹窄,空氣變得稀薄,黃棉就著這小小的空間。眼睛睜得大大的,思緒一片亂麻,她甚至不知道二姐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些。
畢竟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如果不是這次回家,她甚至也不會見到二姐。
而且說這些有什麼用,她又回不到小時候了,難不成二姐是讓她原諒她嗎?
黃棉想到小時候,就氣鼓鼓地想,憑什麼原諒,她又不是聖母。
好煩好煩,為什麼突然說起這些,黃棉嘆了一口長長的氣,她最不喜歡這種需要使勁思考的情況了。
正煩惱的時候,有人拉開了她的枕頭。
黃棉被乍亮的光線刺激得眼睛一眯,就看到安成序逆著光,站到她床邊,手機屏幕還亮著。
黃棉有些怏怏地坐直了身體,問:「你工作處理完了嗎?」
安成序搖搖頭。
黃棉就稍微打起點兒精神,指著被她占據的沙發,問,「是要坐沙發嗎?來,我讓個位置。」
安成序再搖頭。
黃棉心情正值低谷,也沒問那他掀自己枕頭幹嘛,重新趴在沙發上,枕頭包住自己的腦袋,像一隻不肯面對生活的小蝸牛。
安成序就說:「伯母說你每次心情不好,就愛折騰枕頭,看來就是真的了。」
黃棉動了動身子,露出一隻眼睛,問:「我媽幹嘛給你說這些?」
安成序上前兩步,伸出了手,把黃棉的枕頭又一次掀開。
黃棉出離憤怒了,這人怎麼回事,一而再地掀自己的枕頭,她想自閉會兒都這麼難嗎?
而且他們不是還在冷戰嗎!
所以安成序幹嘛來搭理自己!
煩死啦!!!
安成序像沒感受她想動手的憤怒似的,又上前兩步,聲音有點兒低,「伯母說,讓我以後睡覺時小心點,免得一覺睡醒就沒枕頭了。」
黃棉「刷」地站起來,忿忿地拿起枕頭,「你最好小心點兒,免得一覺睡醒小命都沒了!」
黃棉氣鼓鼓端了小馬扎,坐到離安成序最遠的地方,背對著他,開始哼哼嘰嘰在心中吐槽安成序。
好你個安成序!嘴巴討厭!
扎你一下!
安成序個破東西!總是惹人生氣!
再扎你一下!
說好的冷戰又不冷戰了,言而無信!壞東西!
扎扁你!
……
等到黃棉反應過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