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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昭昭你起哪門心思對草藥來興趣了?」何氏看著閨女恬靜的側容,忽而覺著有些東西不太一樣了,但這個念頭飛得太快她沒抓住,疑惑過後還是答道:「娘的陪嫁都擱西廂庫房那頭了,想去就去,不過你可別隨便動手啊,裡頭好些草藥都是放著以備日後的。」
杜明昭乖順地點點頭,何氏又嘀咕了兩句,「餓了沒?」
「是有點餓了。」
「娘先去燒飯。」
杜明昭興起家中留有草藥,與何氏談罷轉頭起身便往西廂走去。
杜家的黃泥屋算是村中較大的房舍,共四間,主屋住著何氏與杜父杜黎,採光好的那間是杜明昭臥房,把頭的西廂留做庫倉,還有一間主廚,側邊搭著的是洗浴地。
杜明昭一家本與杜家住在主宅,杜黎上頭還有兩個哥哥,他排行第三,可後來因何氏生下杜明昭遭杜老太一通暗罵,三房也因此生出罅隙,後從杜家分了房。
如今杜家只有三房杜明昭一家三口。
憑著記憶杜明昭進了庫房,房門破破爛爛木頭都爛了幾塊,她剛一推開門一股迎面的灰便撲了滿鼻,難耐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杜明昭用手作扇扇去泛著霉味的空氣,一雙杏眸四處打量著,待落在左側某處時她的眼微微放了光。
何家看中何氏,當初何老爺對杜明昭之父杜黎很是看好,嫁女當日何家籌備了豐厚的陪嫁。這在撫平村是頭一份的,杜黎將何氏娶過門可讓杜老太風光了好多日。
因著這個,何氏剛過門杜老太也沒過多為難她,只是後頭何氏生產之際突發難產,疼了一天一夜又是大出血才將杜明昭誕下。
杜老太一見是個不帶把的,那張老臉當即垮了下來,再之後何氏又被診出無法生育徹底讓杜老太忍無可忍。
別說何家陪嫁有多少,幾大銅箱裝的可都是草藥。
草藥在撫平村算什麼?那最不值錢了,還不如多來幾畝田。
杜老太早就想把何氏掃地出門了,可她沒料到她的親兒杜黎為了妻女情願背上不孝子的名聲,與杜家斷了干係。
杜明昭蹲下身,她三下四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沒摸到一塊可用的布帕,目光一斜見上方的木桌有快不大幹淨的,扯下來擦拭銅箱落著的灰暫且用著。
村里溫飽都是問題,看病就醫當然不在村民首要考慮的範圍。
可草藥真的不值幾個子嗎?
不,在杜明昭這兒就是值的。
她把雙層的大銅箱拉開,各種草藥混雜的氣味直衝鼻間,刺鼻對杜明昭來說反而還有幾分懷念。
杜明昭翻了一翻第一層,這裡頭多是尋常疾病需用到的,如換季易染的感冒亦或者體虛氣息,何老爺生怕何氏分辨不出,他早將各類草藥用紙包包好,在每一份頂頭還寫好了名字。
何氏嫁入杜家已有多年,杜明昭翻查著見到許多草藥已生了蟲,是不能再用了,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還有些塵封時日太久,沾染了霉味,杜明昭便打算拿出去都曬上一曬。
這時門外傳來何氏的喊聲,「昭昭,來用飯了!」
「就來!」
杜明昭抓起幾包眼看還能用的,撐著銅箱就要站起,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蹲麻,她又探上自己的脈搏摸了一下,果然這副身子失血多還是太虛了。
眼前發著暈,她穩了一會兒才覺得好些,隨後便拎著藥包出了庫房。
何氏將飯菜端上桌,她一抬眼便見杜明昭扶著門檻小臉仿佛比先前見之又白了一分,道:「昭昭,娘還是去給你尋個郎中吧?」
應庚將人送回來那會何氏滿心揪著等女兒醒來,卻把找郎中忘在了後腦勺。
其實也不怪何氏忘性大,而是村里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