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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大了。
繪理清清楚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寬大的沙色風衣勒出了青年過於纖細的要,繪理雙手環繞在青年的腰上,只覺得那層衣服下面掩蓋住的就是一把瘦弱的骨頭。
太瘦了。
繪理五指成梳順著太宰治的頭髮,忽然感到有些難過。
在她錯過的這幾年的時光里,她的孩子是怎樣過來的呢?
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生活?
還有,太宰是為什麼會想要自殺呢?
繪理眼睛一暗:「太宰。」
太宰治靠在繪理肩上的腦袋蹭了蹭,示意自己聽見了。
柔軟發梢蹭在脖頸上帶來的酥癢感讓繪理忍不住柔和目光 ,耐心的問道:「告訴我,你剛剛是為什麼要自殺?」
青年突然安靜,就連呼吸都被下意識的放輕,如果沒有認真聽,根本感受不到一點的動靜。
然後他偏過頭,就著這個姿勢抬頭看向繪理的眼睛,雙眼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沒有意義。」
「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東西都是那麼的無趣,一眼就能看穿,一眼就能看透。」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太宰治就像一尊冰冷的瓷器,精緻美麗卻沒有一絲溫度。
「他們眼中所謂的勾心鬥角在我眼裡就像是小孩子玩過家家,拿著幼稚的劇本討論著誰贏誰輸,殊不知最終的贏家手中永遠不會拿著劇本,因為他就是編造劇本的人。」
「嚮往死亡又害怕死亡……」他無聲的笑了,沒發出一丁點聲響,就這麼趴在繪理的肩上笑了個歇斯底里:「我是個膽小鬼呀,母親。」
膽小鬼什麼都害怕,害怕痛苦害怕受傷,最害怕的是,在得到希望與愛後又猛然讓他失去。
明明太宰治在笑。
但是繪理卻覺得這個孩子在她面前嚎啕大哭。
她歇下了繼續追問這個話題的心思,轉而讓太宰治與她講一講這些年的事情。
太宰治也沒有隱瞞,從當時是怎麼與好友織田作一起離開港口黑手黨,到後來進入異能事務科洗白,在經過異能事務科的推薦加入了武裝偵探社,一點一滴詳詳細細的都告訴了繪理。
講完以後,他鬆開繪理坐起身,拿起繪理的手放在了自己頭上,像小時候一般讓自己一頭柔順的頭髮在繪理手心中磨蹭。
「多愛我一點吧,母親。」青年笑的蒼白:「哪怕只有一點點都好。」
「這七年沒有任何意義的生活,實在是太難熬了。」
他掰著手指撕著日曆,一天一分一秒的算著度過的時間。
終於……他等到了她。
繪理怔愣,隨即彎起了眉眼。
「好。」
敲門聲忽然響起,繪理放下揉著太宰治頭髮的手,轉頭喊道:「請進!」
本以為是與謝野晶子來通知她江戶川亂步回來了。可是繪理沒想到的是,進來的是跡部景吾。
「與謝野小姐說江戶川先生再過一會兒就回來了。」
跡部景吾走進休息室順手合上了門,看著繪理身旁的太宰治,像是不經意的問道:「繪理,這是你認識的人嗎?」
而與此同時,太宰治也巧合地開了口:「母親,您還沒有告訴我他是誰?」
完了。
繪理扶額。
休息室里的氣氛瞬間僵硬。
「母親???」
聽見太宰治的話後,跡部景吾瞬間扯出了一個危險的微笑,一字一頓的問道:「這位先生,你叫誰叫母親呢?嗯?」
他的妹妹才十四歲,是什麼貓貓狗狗都能隨隨便便叫母親的嗎?
而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