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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心笑著,抓著手上的書說:「不會,這個助眠。」
江然低著頭,嘴角勾了下。
就如舒心說的那樣,半個小時之後,她放下書,拉過被子蓋到肩膀,平躺在床上,已經是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
她懶洋洋地說:「我先睡了。」
說完閉上眼睛,五分鐘左右,氣息綿長,睡得深沉香甜。
江然見此,放下平板,暗下了室內的燈。
躺下時,心裡暗嘆一聲,同床共枕兩天,她都睡得心安理得的,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會發生什麼,睡得格外安心。
真不知道這是對他的一種肯定,還是一種否定。
深夜。
耳邊是白雪簌簌飄落的聲響。
十二月的申城,難得落了場雪,是初雪,也是前所難有的大雪。
在這寒風如刃的天氣里,十歲的舒心推開家門,外面的天灰濛濛的,如柳絮般飛舞的雪正漫天地飄著,門外的空地上,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
她撒開腳丫衝進雪地里,小小的腳印在白雪裡留下稚嫩的痕跡。
小區里行人寥寥,只有別人家院子裡堆高的雪人佇立。
她歪頭看了一會兒,學著那些模樣捧起台階上的雪微微攏起,凍得紅彤彤的手指按壓過雪人圓圓的腦袋,心想,等爸爸媽媽出來看到她親手堆的雪人一定會很高興。
大門在她身後被猛地推開,帶出屋內綿延的暖氣,她回頭還沒來得及邀賞,就見來人一腳踹在那個雪人上,開口的語氣只余厭惡:「就知道玩!看了就晦氣!」
黑白的畫面在那一腳下有了顏色,雪人上她從脖子上取下的鮮紅圍巾被跺進泥濘的雪地里,就好像那一年的她一樣。
如同一塊破布,被人丟棄。
舒心猛然從夢中驚醒,入目的是漆黑的長夜,和耳畔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她擁著被子翻身面對床沿,屈起雙腿,以一個極沒有安全感的姿勢,把身體縮在床邊。
果然不能見他啊,她的父親。
只是隔著車窗遠遠地看上一眼,晚上就做噩夢了。
當年既然那麼討厭她,後來為什麼又總是要以這種方式來看她呢?
是看她過得好不好,還是看她過得慘不慘?
她強自壓抑著呼吸,逼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將整個人淹沒在真絲被料里。
正在她難以安眠時,身子突然被人從身後抱緊,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發上,說話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憐愛:「做噩夢了?」
舒心點點頭,放輕呼吸,「吵醒你了?」
「沒事,睡吧。」江然拍拍她的肩膀,尋到她攥在前方的手,揉捻開輕輕地握在手裡。
以往舒心是不習慣被人抱著睡的,但此刻的她好像很需要一個擁抱。
需要外在帶來的溫度來安撫那顆不安跳動的心。
「我可能還會驚搐,你這樣睡不好。」舒心說。
每次做過噩夢,她一晚上都會在被驚擾的狀態里,根本睡不好。
江然玩笑說:「那我就陪著心心睡不好。」
舒心抿了抿唇,不好意思,「這樣不好吧。」
「心心不怕,夢都是反的。」江然含笑,「睡吧。」
是嗎?
可惜夢是真的。
她已經親身經歷過一遍了。
舒心在江然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也不知是江然的懷抱太溫暖,還是他睡前說的話奏了效,她竟一夜好眠。
再一次在江然懷裡醒來,舒心已經少了昨天的無措,甚至還有些感激。
江然垂眸,看著懷裡嬌軟的小姑娘一大早就眼眸清亮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