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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肿惨不忍睹的奥迪轿车是在百十米外稳住轮子的。惊魂落魄的曾达庆瘫在了座位上,嘴里只是一个劲地嘟囔:“完了,完了……”
冯相臣跳出车门,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听了听不远处路基下惨厉的呼救与叫骂声,转身问车里:“达庆,怎么办?”
曾达庆蜷在汽车里,仍在痴痴呆呆地嘟囔:“完了,都完了……”
冯相臣打开车门去拉他:“现在救人要紧!你知不知道,现在救人要紧!”
“我……我撞、撞死了人,完了,一切都完了……”曾达庆仍在痴痴呆呆地磨叨。
冯相臣恨恨地咬咬牙,“呸”的一声狠狠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转身扑向后车厢,打开厢盖,掏出里面备存的锹镐和千斤顶,砰砰啪啪地往地上摔,再往里掏时,手在角落碰到一只纸壳箱,他突然就大吸了一口冷气,怔住了。足足有二三十秒的时间,他不动,一动不动,就那么用头皮死死地顶住后厢盖,一双死抓住后厢边的手颤得连车身都跟着抖起来。
曾达庆总算有了些镇静,挣扎着从方向盘前跑过来,问:“相臣,我、我们怎么办……”
冯相臣不理他,恶狠狠地一把撕扯开纸壳箱,从里面摸出一瓶北口大曲,咬去瓶盖,仰脖就要往嘴巴里灌。曾达庆急了,急扯住他胳膊,问:“你、你要干什么?”
冯相臣恶声恶气地喊:“我是汽车司机,我酒后开车,挨枪子儿偿命的也是我!你怕的是什么?”
曾达庆的眼睛里蓦地闪出一道热辣辣的光亮,但随即那道光亮就淡了,他仍紧紧地拉住冯相臣的手,说:“不,不能这样,车是我开的,人、人是我撞的……”
冯相臣重重甩开曾达庆的手,说:“我是司机,责任自然由我来负!你还去当你的市长就是了。”
曾达庆眼中的那束光再度灿烂地闪烁,他再次抓住冯相臣的手,几近感激涕零地说:“相臣,这可让我怎么谢你……”
冯相臣冷冷一笑:“屁话,你谢,我稀罕!只要你姓曾的日后别昧良心就是了。”
曾达庆喃喃地不知说什么好:“那是那是,你放心,放心……”
冯相臣一指国道:“你现在马上去拦车打电话,叫快来救护车救人!”
曾达庆跌跌撞撞地向着远处跑去了。冯相臣抓着酒瓶,仰脖就是咕咚咕咚几大口,然后将酒瓶远远地抛向路旁的田野,抄起家什大步直向面包车的事故现场跑去了。
北口大曲还是几天前他随曾副市长去酒厂检查工作时,酒厂一定要他们带几瓶回去“试尝”的。冯相臣本准备转送老爹略表孝意,可几天来就是没有挤出那么一点工夫去看看爸爸妈妈。唉,老天爷既备此物,必有大用,也许真就得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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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凶709 1
干刑侦的,节假日、双休日基本就成了天上的彩虹,常常是只可远望,是望着别人悠闲享受,而自己却望而难及。面对小字辈们的不时抱怨与牢骚,范大宽自有独特而邪性的比喻,他说刑警的休息,就好比更年期妇女的大姨妈,不管你怎么盼星星盼月亮,她是轻易不会光顾到你家的。但也可能突然哪一天,她又来了,而且来了就赖在你家,硬是不走,三天五天还好将就,时间一长,又会弄得你又烦又躁,恨不得让她马上滚开。有不怀好意的小伙子故作懵懂地问,大姨妈是谁?范大宽说,回家问你媳妇去!问话的撇撇嘴,继续装憨,说我丈母娘那辈是姐一个,我媳妇可没大姨妈。范大宽乘虚而入,说那你可就亏大了,原来你媳妇是个石女。聚堆闲扯的人一片大笑,范大宽大获全胜。
这么一说,逻辑推理,顺藤摸瓜,你就基本可以猜知范大宽有多大年纪了吧?夫人若不是陷入了更年期,他能有如此别具一格的生动比喻?夫人已是更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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