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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景象映入眼中。
明淨若無的落地窗外灑來了陽光,絨毛地毯十分安逸。深棕色的大提琴靜立在琴架上,它的身側是一套架子鼓,另一側立著的是把吉他,而牆上掛著簫笛等吹奏樂器。
和窗玻璃相對的那面牆前則抵著一張電腦桌,桌上型電腦也已經配好,機箱擺在了桌面上。
仿佛看見了他在臨江市自己家中的那間書房。
江逾白怔愣好幾秒,才鬆開門把走進去。
高二那年寒假他決定不再繼續學習大提琴後,他便沒碰過樂器了。
他不得不承認衛嵐說得對,就算他通過藝考,考上了音樂學院,並且順利畢了業,終歸也只是在樂團里當個隨時能夠被替換掉的群演的水平,無法成為受人矚目的演奏者。
但他依然喜愛著音樂。
他腳步輕緩地走向大提琴,彎腰伸手,觸碰她的琴弦。
「琴弓在這裡。」聞溯也走進去,從電腦桌前哪面牆上的儲物格里取下一個盒子,給江逾白拿過去。
聞溯沒有提前打開,江逾白自己動手開啟,裡面有兩把弓,以及他常用那個牌子的松香。
他拿起一根弓,摸了摸弓毛,笑起來,點了點琴架某處說:「其實可以放在這裡。」
「想等著你親自來放。」聞溯低聲道。
江逾白鼻間微酸,把聞溯勾過來親了一下,將琴弓放上琴架。
他又去摸了摸架子鼓和吉他,然後把笛子、簫管摘下來試了試手感,接著重新打量起這裡。
在許多細節上,這裡和他從前那間書房兼琴房是不同的,比如電腦桌上都是聞溯的東西,比如角落裡小小的裝飾,又比如……江逾白在儲物格中看見了一把嗩吶。
「為什麼會出現嗩吶?你閒著無聊開始學嗩吶了?」他快步走過去。
「我記得某些人考慮過殯儀樂隊的兼職。」聞溯慢條斯理跟著他。
江逾白哼笑,把嗩吶拿到手裡,翻來翻去檢查了一下,空吹一聲,繼而轉身,倚到電腦桌桌沿上:「本來的打算是再親你幾下。」
聞溯來到江逾白面前,雙手撐到桌沿上,將他鎖在自己和桌前這片狹窄的空間裡,往他唇上一啄:「那現在?」
「現在嘛——」江逾白拖著語調,在聞溯耳邊用嗩吶吹起世界名曲——莫扎特的《小星星》。
北京氣候乾燥。江逾白在數不清第多少次被靜電襲擊後,通過了和他研究方向相符的那家公司的三輪面試。
對方薪資待遇開得很合理,上班地點離家也近,江逾白和對方簽下合同,定在6月入職。
和裴斯言的聚會也提上日程,吃火鍋。江逾白帶上聞溯,裴斯言帶來了他室友養的狗。
那是條哈士奇,帥氣、高大且親人。裴斯言一個沒留神,手上的冰淇淋就被它啃掉一半。裴斯言還能怎麼辦,只能把另一半也餵給它。
看得江逾白打起了從辣鍋里撈肉餵這二哈的缺德注意,被聞溯冷漠無情制止住。
到4月初的時候,溫度終於升高,他們家裡的花開了,奼紫嫣紅、賞心悅目。
這裡的陽台上也有一個大花架。
江逾白一度感慨現在的家政阿姨真不容易,不僅要會打掃,還要點上園藝技能,後來漸漸發現那些花都是聞溯自己在打理,仔細一問,聞溯不只點亮了澆水、施肥、修剪、除蟲等技能,連配土都會。
不過第一個注意到花開的不是兩個人類,是江逾白的貓。
花吸引來了蜜蜂,蜜蜂吸引走了貓。一番撲騰之下,貓被蜜蜂蟄了,鼻子腫成兩倍大。
救助它的人是聞溯。他下樓喝水正好看見,把貓一拎丟回客廳,然後關上落地窗,將蜂貓隔離。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