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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將侯圓圓看了又看,嘆了一聲,也不裝了,實時修改對抗策略,對他豎起大拇指:「我現在的感想是,二中有主任您這樣深明大義的老師,是我們的福氣。」
哪知侯圓圓回了句:「深明大義這個詞,指的是識大體、顧大局,不適合用在這裡。這種情況你可以說我開明。」
「哈?」江逾白的表情有兩秒空白。
「這都能聽懵?」侯圓圓也有點兒空白,但他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調整過來,換上溫和的笑容。
「所以說啊,人家聞溯成績那麼好,你既然喜歡他,是不是就該少逃點課,抓緊時間把成績提上來?」
江逾白:「……」
侯圓圓繼續:「你想想看,當你開始學習,遇上不懂的題的時候,就能去請教他,這樣是不是多了相處時間和相處途徑?
「你再想想,當別人去請教聞溯問題,你卻湊不過去,只能在一旁看著他們說話,心裡的滋味是不是不好受?」
江逾白:「…………」
江逾白表情更空白了。
好你個侯圓圓,看上去濃眉大眼的,原來在這兒挖了坑等他跳呢。
圖窮匕見了你!
江逾白又往後退了半步。
而就是這一退,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
——聞溯也到操場了,就在兩米之外!
男生還沒領到二中的校服,穿著自己的白襯衫,扣子鬆開最上面的兩顆,露出一截凹陷的鎖骨。
他並非傳統的冰山帥哥,生人勿近的氣場來自於眉眼天生鋒利,以及懶得做表情,看人的目光多數時候短暫而不經心。
他現在斜倚著操場邊的欄杆,姿態閒適,偏頭向江逾白看來,似乎對這邊正發生的事感興趣。
「侯、侯老……」江逾白痛苦起來。
「我不老。」
侯主任板起臉否認了一句,又回到春風般和煦的語氣:「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兩個人之間,差距如果太大,是很難走到一起的。我知道你是藝術生,但藝術生就不需要文化成績了嗎?而且聞溯是能上北大清華的料,你除非拿到國際賽事的……」
江逾白神情痛苦得難以言喻。
侯主任終於覺察出哪裡不對,順著江逾白的視線轉頭看了一眼。
「咳!」侯主任開始尷尬。
「咳咳,我還有事,先回辦公室了。」侯主任馬不停蹄溜了。
江逾白和聞溯之間徹底沒了阻隔。
操場偌大,不下十幾棵樹,偏偏是他們頭頂這棵被風吹落了葉。
枯黃的香樟樹葉掉在兩人中間,左一翻右一滾地和風戲耍,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江逾白瞄著它,也想咔嚓咔嚓來兩下,或者給自己,或者給聞溯。
心態崩了。
心態徹底崩了。
現在收拾行李逃去火星還來得及嗎?
江逾白的眼睛閉上又睜,睜開又閉上,過了好幾秒,乾脆放棄掙扎,直接問:「你都聽見了?」
這人的臉又癱又喪,透出一股對生活的絕望。
聞溯仍是歪頭看他的姿勢,沒回答。
四目相對。
那片剛才沒什麼眼力見的枯葉此刻很有眼力地停止滾動,空氣安靜了。
但最怕的就是空氣突然安靜!
你打心理戰嗎?那不如我現在就跟你告個白,讓你拒絕掉我算了!江逾白內心咆哮,面無表情,直直瞪著聞溯,耳尖紅得仿佛充血。
聞溯回視他的目光,過了幾秒眉稍微動,別開臉笑了一聲。
笑聲又低又輕,透著股冷調的質感,簡直抓耳撓心。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