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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禁足的那一回,曾奇怪於禮部為何插手此事,所以派人秘密調查,卻發現他們中的不少官員都各自收到了一大筆來路不明的銀錢。」明曇沉著臉,冷冷道,「可惜在我解除禁足後,沒幾日便前往沅州參加封禪大典,不然定能再查得清楚一些!」
「瑛妃的種種舉動,全都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難怪會藏得這般深。」林漱容嘆息一聲,不禁搖頭,「若非今日樓家主道破了試毒案那對兄妹的名姓,而我又恰好對京城各家都十分了解,恐怕迄今也仍然無法將這一切串聯起來,對應到瑛妃的身上。」
林漱容是個地地道道的高門貴女,和明曇這種半吊子公主可不同,她能背下京城中所有數得上名號的家族的三代族譜。
原本許良禎這種芝麻小官,不應在這個範圍。但因著明曇與瑛妃多有不對付,林漱容便順帶對後者多了解了一些,恰好便知曉其母連氏的閨名,正是叫做連紡。
連紡,蓮房,樓蓮房。
這大概是她留給兄長樓竹瀝的唯一線索,但沒想到,卻終究成了林漱容堪破瑛妃實為下毒真兇的關鍵。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明曇失神般地喃喃:「但是,她接二連三地使出這些手段,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不過這回,面對明曇的問題,林漱容卻沉默了半晌,似乎是不知如何開口一般,良久才緩緩道:「瑛妃早年毒害三皇子,致明景殿下身患不愈腿疾;後來又突然助了您一臂之力,大敗叛王明暉;再如今,還使得陛下身中奇毒,頭痛屢犯,昏迷不醒……此間種種異常舉動,全部都昭示著她的野心非凡。」
她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將搭在明曇手臂上的指尖收緊,像是自己也不敢相信這份推斷般,林漱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抬頭,直直望向明曇似有所悟的雙眼。
「殿下,據我推測,她有著和明暉一樣的目的,」林漱容定定道,「許氏她——竟是暗藏女帝之心!」
「——!」
話音一落,不止明曇瞬間瞪大雙眼,就連屋內一直安靜聆聽的明景和樓家主都被驚得呆愣當場。
女帝……女帝之心?
這怎麼可能?!
明曇乃是正正經經的中宮嫡女出身,若想登基,還須得耗費多年心力籌謀,她瑛妃哪來的此等本事?
「簡直荒謬!」明景不可思議道,「一介飼馬人之女罷了,身無權柄威望,空有勃勃野心,她能靠什麼篡權奪位?」
這個問題足夠尖銳,就連林漱容都一時沉默下來,廳中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陷入了沉思。
「……不,瑛妃並非是想同明暉那般,直接篡權奪位。」
良久後,一個微帶顫抖的聲音忽而響起,林漱容訝異地抬頭望去,便見明曇臉色蒼白,嘴唇微張,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極為不祥的事情那樣,死死拽著自己的袍袖。
「六皇子明曄,」明曇咬著牙關說,「就是她的最後一步棋!」
——霎時間,林漱容的動作一僵,立即便憶起了灼華宴前偶遇的明曄和靜貴人。
六皇子態度詭異,在見到明曇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躲藏,對其避之唯恐不及;而靜貴人卻與前者截然相反,託詞品嘗點心,熱切地邀她們到瑞蘭軒一聚……
想必那時,她應是打算將瑛妃的計劃和盤托出的。
只可惜,皇帝突然昏迷,明曇心焦如焚,立即出宮求藥,到底是錯過了這個本該提早知道的真相。
「既然知曉了瑛妃的狼子野心,那我等便應當即刻啟程回宮,斷不能給她可乘之機!」
明曇當機立斷地明確了眼下的首要目標,轉頭看向樓家主,沉聲道:「還請家主大人別再猶豫,速速將解藥交給我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