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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郁不懂。
「做的每一件事,都帶著十足的目的。你怪我給向烙買東西,卻不給你買。」瞿承宣說:「你嫉妒,不是因為這個。」
他低著眼,有些冷漠:「而是你把我當成你的所有品,就算是你不需要的東西,也不允許我給別人的,對嗎?」
江郁臉色霎時變得蒼白。
「你不是嫉妒,」瞿承宣站起身子,走到他面前,「你是沒拎清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江郁背上起了一層冷汗。
他對瞿承宣的心思,他自以為藏得很好。
瞿家沒有其他小輩,江郁從瞿承宣那裡享受到了獨一無二的待遇。
這是他在江家傲然的資本,也是在瞿家橫行的底氣。
然而突然來了一個向烙,比他乖巧,比他努力,比他聽話。向烙和他不一樣,他不計較什麼,命運給他什麼東西,無論好的壞的,他都接著,然後安安穩穩地過日子。
不爭不搶,看著讓人生厭。
他確實沒想過傷害向烙,但並不是沒有幻想過,別人會去傷害向烙。
這些只是江郁內心最深處,最陰暗的想法。
瞿承宣卻都知道。
但他什麼都沒做。
江郁恍然才明白,瞿承宣對他到底有多寬容。
只是他自己一步步在作死罷了。
「去自首,還是等警察來我這拎人?」瞿承宣說:「你自己選。」
這是不會包庇他的意思了。
江郁從地上爬起來,抹掉臉上的污漬,很久才低低出聲:「我自己走。」
書房門打開,齊健站在外面。
瞿承宣道:「你送他。」
齊健點頭:「明白。」
跨出房門的時候,江郁聽見後面的男人對他道:「你長大了,這件事應該讓人知道。」
江郁停住腳步,回頭看去。
瞿承宣站在逆光中,看不清神色:「你母親並非我恩人,她用我換了20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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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江郁帶著驚愕的神情離開後,瞿承宣也離開書房。
按常理來說,此刻應該靜一靜為好。
但他天生不愛沉悶地消化負面情緒,或許跑步是不錯的選擇。
回房間前,瞿承宣目光不禁往樓梯右手邊看了眼。
向烙的房間門沒有關緊,輕微扇動了兩下。
瞿承宣駐足看了幾秒,然後走過去。
透過大開的門縫,他看見床上鼓著一個包,被子下面的人還蠕動了兩下。
瞿承宣:「……」
他乾脆走進去:「沒睡著?」
向烙把頭從被子中探出來,眼神有些躲閃:「嗯。」
「吵到你了?」
向烙巴巴盯著他,臉色有些不自在。
「怎麼了?」
向烙坐起來,小聲道:「我都聽見了。」
瞿承宣並不意外:「有什麼想說的?」
向烙搖搖頭。
過了一會兒,他問:「江郁真的去自首了嗎?」
「不信?」瞿承宣挑眉,拿出手機欲給助理打電話:「讓齊健跟你開視頻,你看著他去。」
向烙連忙按住他的手:「我不是那個意思。」
頓了下,他道:「瞿承宣,你會後悔嗎?」
他以為瞿承宣會點點頭,或者有些失落什麼的。
畢竟江郁是他從小看到大的,瞿承宣也並非是冷血的人。
然而瞿承宣說:「後不後悔有什麼用。他現在犯了錯,就該為錯誤付出代價。」
……過於冷靜。
向烙哦了一聲,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