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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網上沒她的黑料,阮東升也知道她是打定主意要在這行發展的,並且還自己有本事混出了一點成績,他便也沒說什麼反對的話,只吩咐她大年夜那天早點回去。
阮璃掛上電話,將手機啪的拍在桌上,臉色明顯沒有剛才好。
祁湛坐在長桌對面,抬眸看她一眼,餐桌上方的燈光暖黃,她身上依然是那件軟萌的粉色居家服,然而她瓷白的臉卻沉冷而漠然。
即便隔著桌子他也能感覺到她身上散出的不悅。
他沒說話,阮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裡,從頭至尾她是最無辜的。
這一點,從他當年踏入阮家開始就很清楚明白。
要不是因為這樣,後來他也不會一次又一次在她的種種行徑里忍耐下來。
那時每一次被她惹到生氣的時候,他腦海里最先出現的其他是另一個模樣的她。
剛去阮家那幾天,有一次,他半夜不適應睡不著,悄悄披衣服起來想去花園裡散散步,結果卻在花園的涼椅上看見抱著雙腿蜷坐在那裡哭的阮璃。
那個白天還曾對他和舒馨心飛揚跋扈,各種冷眼冷語的傲慢少女,像只被人丟棄的小貓那樣,無助而孤小。
她小聲的抽泣,嘴裡喃喃的喊著媽媽,明知是無望的呼喚卻依然一次次的喊著……
那時候,他真的像是透過時光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他沒有動,也沒有出聲,站在露水深重的夜裡看了她片刻,才又悄無聲息的原路返回。
後來,他知道她晚上也總是會睡不著,每次,都會跑去花園裡哭。
大概因為房子裡住著的女人不是她媽媽,所以她甚至不想在房間裡面顯露出她無助的一面。
阮璃晚上會偷偷跑去花園哭的事,只有在阮家工作了很多年的住家阿姨馮阿姨知道。
有一次,他躲在樹蔭里看她哭的時候,他看見馮阿姨拿著薄毯著急的跑過去,一邊數落她又不穿外套出來,一邊溫柔的用薄毯裹住她,將她摟進懷裡。
那時候,夜晚的阮璃和白天的阮璃,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女孩。
一個無助可憐,一個囂張跋扈。
而他,正是因為知道她晚上的模樣,才從來不去計較她白天的那些刻薄言語和明顯敵意。
乃至幾個月後,她慢慢騙他、戲弄他,背地裡惡整他,到最後明目張胆的欺負他,他都沒有想過要真的對她做什麼。
不過是一個比他還小了三歲的小女孩,他氣過怒過,卻又每一次都能忍下去。
如果不是後來……
祁湛想到什麼,眸色暗了暗。
如果不是後來那件事——他去年夏天再見到她的時候,也不至於從最初就強烈否定她的一切。
可現在,即便是那件事,他似乎也不像從前那樣介懷了。
比起那些,此刻這個坐在他對面的鮮活女孩似乎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在很多個夜裡糾纏著他的耿耿於懷,仿佛都淡卻下來。
短短的數分鐘裡,阮璃已經將那些糟心的情緒給丟了開。
她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小女孩,她二十歲,成人了,有疼愛她的外公外婆,有自己的公寓,也有喜歡喜歡的工作,更有一個想要為之努力奮鬥的夢想。
以後每一天,她都會過得很好以及更好。
至於那對母女,馬上要過年了,過年得有新氣象,她之前是因為自己的事情還沒搞定,所以懶得分心去對付。
現在,她好像有了點心情。
不過在那之前,她得弄清楚面前這位金主爸爸和舒美瑜母女的關係到底怎麼樣。
舒美瑜單方面所展現出來的,是祁湛和她們關係一直都不錯——雖然這麼多年因為他去了國外他們並沒有來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