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明月前身(一)(第2/4 页)
调人去巡视,也是因着轮流为承明皇太子守汀花台,如今得皇帝调遣,干脆利落地应了。
恐怕宋澜怎么也不会想到,那枚穗子其实是元鸣自长风堂中盗出来的。
宋澜对宋泠一手训练出来的金天卫充满了猜忌,暗线却出在他亲自择选的朱雀当中,不怪他毫无防备。
叶亭宴摩挲着手边的蕉叶盏,低低问道:“你是谁,与太师有什么仇怨?”
常照答道:“公子与我互相利用,何必问得这样清楚,我不也没有问过,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吗?”
先前他派人调查常照,只知此人来自北方,年岁比他大些,父亲做过燕州刺史,后被某事牵连,家族没落,便携奶娘同来汴都住了几年,去岁才科举入仕,成了个小小的琼庭学士。
旁的便查不出来了,很是清白的身世。
难道是他的家族败落与玉秋实有关?
他能查出来的,玉秋实必然也能查出来,既然对方信了这人,便知应当是无甚牵扯的。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此人与他一般,也是借了旁人的身份。
叶亭宴斟酌着捧了面前的酒盏,问:“平年投至太师门下,甫去不久,为你引见的林家便举家覆灭,倘若是我,倒有些不敢信了。”
常照毫不迟疑地道:“公子是当局者迷。”
他伸长手臂,凑过来与他对碰了酒盏:“公子怎么会不知,居高位者的驭下之则,既要人聪慧,又不能叫人过于聪慧,最好在大事上还要举棋不定,如此才能放心——公子为我准备的第二个证人,早在上公审之前,便是太师已知晓、许我带上去的。是公子棋高一着,蒙骗了太师,我在其中,也不过是个周旋者罢了。”
他自顾地饮完了手中的酒,随后起身告辞:“无妨,有一日,公子终会见我诚心的。”
叶亭宴眼瞧着他走了几步,开口唤了一句:“等等。”
恰好常照也停了脚步,转过身来,与他同时问了彼此一句。
“街头巷尾的那首歌谣,可是平年的手笔?”
“叶以‘亭宴’为字,是谁给他取的?”
常照一怔,反问道:“公子以为是谁的手笔?”
叶亭宴抬手将手中的酒
饮了,有冷冽之感滑过舌尖,辣得他眼角微红:“亭宴……是我的字,他去时仓促,不曾有字。”()
常照站在门口半晌没有言语,随后才轻轻推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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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亭宴搁了酒盏,朝外看去,不知是谁捧着铜镜自楼下经过,镜中折射出中庭的日光,闪烁的光斑从他眼前一晃而过,他连忙转身,避开了那抹光亮。
落薇再见到叶亭宴时,已经是日之后的黄昏时分了。
听了那首歌谣后,上太庙谢雨之事自不必再提,宋澜近日下令收缴全城铜铃,并彻查歌谣来处。
只是那最初售卖铜器的商人早已灰溜溜地离开了都城,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歌谣到底是从哪里传唱出来的。
天威震怒,雷霆之势下,铜铃响声暂且绝迹,传唱之人也越来越少,但与此相反,却有越来越多的人对歌谣背后的隐含义产生了好奇。
何为真龙?当年承明皇太子名满天下,却因一桩扑朔迷离的刺杀案不幸殒命,今日的皇帝由皇后和宰辅扶持上位,任凭多番祝祷,江南都不曾降雨,上天之意是否是真龙已去、当朝德不配位?
何为隐铁?刺杀皇太子的罪魁祸首被雕刻为石像镇压,汴都怎么会仍存凶手?是皇后,还是宰辅?
这些潜藏在私密之处的揣测,自然不会落到宋澜的耳中,它们就像是平静水面之下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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