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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有介事地凜著眉,憤怒時會咬嘴唇,聽得鄰居們紛紛笑,看這孩子慣的。
周勉是1991年生的白羊座,白羊座男坦率衝動,固執己見,要麼就熱情洋溢,怒髮衝冠。他生得十分俊俏,爸爸媽媽在他之前還懷過一胎,很遺憾沒保住。後來生下他,就給他起小名叫&ldo;阿仲&rdo;,取&ldo;伯仲&rdo;之序,意為第二個。從小集全家寵愛於一身,一點兒也不容誰把自己的關注度分出去。
蘇蜜的外婆坐在門口給蘇蜜梳頭,就告誡蘇蜜最好離他遠點,&ldo;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男孩子,跟著他要吃苦頭的。&rdo;
蘇蜜抿嘴點頭,眼睛卻還是瞥著周勉看。
周勉騙蘇蜜做他的小太陽。
蘇蜜起先還沒發現他會騙人。她在來到禾州之前,並沒遇見周勉這樣的男孩子,用漂亮來形容他好像也不足夠,總之就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蘇蜜是隨她媽媽從中美洲回來的,那個離加勒比海盜很近的地方,有著印第安種族酷似亞洲血統的棕色皮膚。她媽媽溫書辰是一個國際醫療救助隊的護理醫師,大學時在南京讀,愛上一個據說家裡很有錢有勢的富二代,富二代長得極俊哥兒,兩個人好得不得了,畢業後搬出去同居,可富二代的家裡不答應。富二代的媽媽把溫書辰家世查了個底朝天,責令兒子如果不回家就斷他的經濟來源,富二代百般爭取無果,好強的蘇蜜媽媽就獨自申請了國際救助隊的名額,出國去了。
蘇蜜就是在溫書辰出國的第八個月生下來的,雖然早產了一點點,但奶-白-粉嫩,非常健康。中美洲的熱帶海洋性氣候也沒能使她黑掉一點點,她的中文吐字清晰,帶著一小點軟糯的南京腔,國內的兒歌古詩樣樣不落。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蘇蜜是個私生女。蘇蜜的外婆霞姑本來是十分不待見她回來的。
六月底那天,溫書辰牽著她從黃包車上跳下來,霞姑正打算出門打麻將,看見女兒拖著行李走近來,霞姑就不甚耐煩地趕人:&ldo;走開,跑回來做什麼啦?不去找你那個漂亮能當飯吃的少爺過,來我這裡幹什麼?&rdo;
溫書辰出國後氣質變化不少,趕不走的,笑臉蹲下來叫蘇蜜喊外婆:&ldo;回來住一段,有人給做飯吃呀。&rdo;
不同於南京的天空,禾州天藍雲淡,低低的天際壓著地平線,仿佛天地只在一指間。幾輛身漆歌舞團廣告的黃包車在路上跑,車輪子碾過路面,帶起氤氳的塵土,空氣中也黏著濕悶。
蘇蜜沒有半點印象,當然,很久前她還只是個不成形的小細胞。她正四處新奇打量,聽到媽媽叫,就抬頭看了眼對面的捲毛怪,啟口叫聲:&ldo;外婆。&rdo;
聲音細慢幼嫩的,霞姑本來臉臭得像醃瓜,待聞這聲叫喊,就覺得心下哪根弦扯了一扯,緊繃的臉皮也被扯得不自然起來。
她就不耐煩地吭一句:&ldo;回來就回來,但別指望我給你做飯,打麻將還沒空!&rdo;
然後甩著扇子繞過去。
嘴上說不做飯,怕溫書辰把小丫頭餓死,到底還是每日三餐都做好了扔桌上才出門。溫書辰便帶著蘇蜜恬不知恥地住下了。
霞姑也不曉得她兩個要賴多久,就睜眼看著溫書辰整日窩在家裡當米蟲,門都不出的,要麼就蜷在沙發上玩魂斗羅,看《大餅博士》里小雨挑著屎-棍子滿村跑。她也懶得置喙。這麼著到八月中旬有一天,溫書辰就塗著口紅出門去了,找了一個舞蹈健身室當纖體顧問。九月小學幼兒園開學,霞姑只好幫著給蘇蜜張羅學校。
嚴格上來說,蘇蜜是個沒有落戶口的黑戶崽。
沒有戶口就上不了學,沒有學校肯收。霞姑想讓她上僑小的附屬幼兒園,也就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