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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除了! &rdo;
黑臉漢子滿懷感激地回答女巫師,隨即把木劍遞給女巫師。
女巫師端詳著尖刃上那抹血紅,搽脂抹粉的臉頓時變成了一朵燦然開放的桃花。
但這朵開放的桃花瞬間就又凋謝成了一張塗抹了厚厚胭脂的女人的臉。
站著的那個黑臉漢子慌忙回到人群中,重新跪了下來。女巫師目光嚴厲得像私塾先生一樣掃了一遍跪著的男人們,然後示意站在一旁的香僮取來一個裝了銅錢的袋子。女巫師接過袋子,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銅錢,像天女散花一樣拋向空中。
那些紛紛墜落的銅錢,在八仙桌面上和地上發出了悅耳的金屬聲。女巫師圍繞著那些散落在地上、八仙桌上的銅錢認真地看了一遍,嘴裡不停地念著陰陽二字,她要根據卦面的陰陽組合判斷出凶吉來。
現在常敬齋終於鬧明白了,這是一支馬幫,正在舉行出發前的占卜儀式。
&ldo;是吉相! &rdo;
女巫師抬起頭來,她那張塗抹了過多胭脂的臉重又變成了一朵桃花。
那些表情麻木的馬鍋頭紛紛站起身來,他們僵硬的臉像北方結滿了冰的河面,在春天的氣息中逐漸地鬆動開來了。
那個先前站起來的漢子從懷裡摸出一個銀錠,放在了女巫師的手心裡,握了銀錠的女巫師,臉一下子就從桃花變成了牡丹。
這時常敬齋感到喉嚨有些發癢,躺著的他發出了一聲咳嗽。咳嗽聲讓把銀子給女巫師的漢子關切地走了過來。常敬齋看著他那張泛著油光的黑臉上布滿了欣喜。
&ldo;你終於醒過來了! &rdo;黑臉漢子的語氣就像他是常敬齋的老朋友一樣,&ldo;你不知道你有多急人,你在床上無聲無息地躺了整整三天了。&rdo;
&ldo;大鍋頭,&rdo;人群中唯一的一個紅臉漢子走了過來,對關心著常敬齋的黑臉漢子說,&ldo;天已經大亮了,我們該啟程了。&rdo;
被叫做大鍋頭的黑臉漢子擺了擺手,讓那個催促他的紅臉漢子不要催他。他似乎並不關心自己就要經歷的漫漫長路,而是將關切的目光像陽光一樣照射到常敬齋的身上。
&ldo;兄弟,&rdo;大鍋頭對常敬齋道,&ldo;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仇家,要向你下這樣斷子絕孫的狠手? &rdo;
斷子絕孫? 大鍋頭的話讓常敬齋心裡一驚,這時他才感到自己隱隱作痛的下體。當知道自己究竟喪失了什麼的時候,他目瞪口呆了。
&ldo;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識好歹,我們大鍋頭問你話嘞,要不是大鍋頭在路上碰見你,對你發菩薩之心,把你背回來,你早死在荒郊野外了! &rdo;那個催促大鍋頭趕路的臉像雞冠一樣的紅臉漢子,見常敬齋不回答大鍋頭的問話,很是生氣地說。
&ldo;二鍋頭! &rdo;大鍋頭厲聲呵斥道,&ldo;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外人說話,誰沒有難言之隱,人家不願說就不說吧,犯得著這樣大動肝火? &rdo;
大鍋頭訓斥完二鍋頭,又將注意力集中到常敬齋的身上,他的目光是溫暖的,憨厚的面容上生出的是善意和同情。他看著常敬齋,又稱呼了一聲兄弟。被人當做兄弟,常敬齋黯淡的心裡掠過一絲亮色,他吃力地將手伸了出去,大鍋頭握住他無力而冰涼的手,眼中竟然有了閃亮的淚花。
&ldo;謝謝,大哥! &rdo;常敬齋的聲音很低,但卻飽含了真誠的感激和謝意。
&ldo;我們的馬幫要去緬甸的八募,&rdo;大鍋頭說,&ldo;我沒法再照顧你,我們不知道怎麼才能跟你的家人聯繫上? &rdo;
&ldo;為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