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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聽到聲音，愣了兩秒，有些回不過神來，聲音嘶啞，&ldo;……綿綿？&rdo;

&ldo;是我，我可以進去嗎？&rdo;

江遲抹了一把臉，看著地上的一堆碎片，有些怔怔的。

&ldo;綿綿，你走吧，我現在誰也不想見。&rdo;

阮棠擔心的不得了，既然這樣，那肯定就不是生病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江遲心情非常糟糕，這一點她還是能感受出來的。

她不能放他一個人待著。

&ldo;阿遲哥哥，你心情不好，我陪著你好不好？&rdo;

&ldo;……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rdo;他的聲音沙啞，像是沙礫滑過耳膜，粗糙生澀。

阮棠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指猶豫了一下，收了回來，&ldo;阿遲哥哥……&rdo;

&ldo;別喊這個名字！&rdo;他咬牙切齒，突然聲嘶力竭。

阮棠妥協，&ldo;好，我不喊。&rdo;

&ldo;綿綿，走吧，我不想看到你，&rdo;他低聲喊道，&ldo;你走啊！不要管我！&rdo;

反正早就沒有人管他了，不是嗎？

他咬著牙，哽咽著，撐了三天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瞬間淚流滿面。

他不能讓她看到他這麼脆弱的樣子，這是男孩子的尊嚴，他不想在她面前哭出聲來。

他希望他在她心中永遠是無所不能的阿遲哥哥，而不是現在這樣，整個人頹廢軟弱的樣子。

&ldo;我就坐在門口，隔著一道門，我不進去，我想陪著你，和你說說話，好不好？&rdo;她的語氣放得很柔，讓人不忍心拒絕。

江遲狠了狠心，&ldo;你走吧，走啊！走！&rdo;

阮棠沒有辦法，只能順了他的意，&ldo;我把粥放在門口，你吃一點，不論多難過，不要傷害自己，好不好？&rdo;

&ldo;……好。&rdo;

阮棠下樓，拿著書包出了門。

她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了樓下的路燈底下，抬頭看著他的窗子。

如果她會攀岩就好了，現在就可以爬上去找他，不用在這裡擔心他一個人難過。

江遲垂著頭，一直到夜色降臨，才艱難的站起身，雙腿已經麻木不堪，毫無知覺，每一次走動都是針扎一樣的疼。他扶著牆緩了一會兒，只覺得渾身無力。

他一身頹然，打開了門，聲音艱澀，&ldo;林姨，有吃的嗎？&rdo;

&ldo;有有有，中午阮小姐熬的粥，我一直保著溫的，給你盛一碗吧！&rdo;

綿綿熬的？

他的心情好了一點，一口一口的喝掉了兩碗，擦擦嘴，&ldo;現在是……什麼時候了？&rdo;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屋裡待著，燈都沒開，很多事想不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就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ldo;今天是周四了。&rdo;林姨回答的小心翼翼，&ldo;明天早上想吃點什麼？&rdo;

&ldo;隨便吧。&rdo;他無所謂的揮了揮手，重新上樓。

空蕩蕩的房子，父母都不在，平時也是這樣，他以為父母只是工作繁忙，現在看起來……

果然還是他太蠢了吧！

他沉重的腳步在走廊里迴響，江遲打開燈，撿起扔到地上的手機，翻著未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