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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還算幸運,身上並未有什麼大傷,除了些刮擦外,就只被河水泡久了著了涼,喝了幾副藥,竟就痊癒了。
可是人一醒,張媽媽卻發現了另一件不太妙的事——這孩子失去了全部的記憶,對於之前發生了什麼全然不知曉了。
張媽媽看著小姑娘白嫩的手腕和臉頰,估摸著也是個嬌養的,猜測她八成也是西南那座成里的富貴人家,逃亡途中遭了難,頭上哪處受了傷,所以才落得如此。
至於她的家人,河邊的人她都檢查過了,並無活口,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思及此,張媽媽惋惜地嘆了口氣,看著小姑娘臉上茫然無措的神情,安慰地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腕,「孩子,莫擔心,記憶,還有家人,以後都會慢慢想起來的,如今你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這孩子遭難前的記憶不是什麼好的回憶,那忘了或許也是件好事。
因著小姑娘失了憶,身上只有一塊繡了柳枝的手帕,張媽媽又是在柳樹下救的她,因此就給她取了柳兒這個名字,讓她先在自己家住下了。
可是張媽媽畢竟還是得回陸府的,家中也不多富裕,不能就這麼養著柳兒。
柳兒雖然滿眼的茫然不安,卻不哭不鬧的,知道是張媽媽救了她後,便對張媽媽十分聽話,總是惹人疼的跟在左右。
張媽媽也不忍不管她,想著陸府前些日子正好放出去一批下人,各院裡正是添人手的時候,便將柳兒一起帶了來,也算是為她謀了個活路。
柳兒顯然不太明白進陸府做下人的意思,不過張媽媽救了她,已然是莫大的恩惠,她也知道人家沒有一直管著她的道理,聽說張媽媽也在裡頭,便乖乖的答應了。
「不用擔心,陸家是大戶人家,對待下人也寬厚,你若是不想長久待,就攢些錢,再出來做些生意也是好的。」
柳兒垂下眼,少有的露出了些委屈的表情。她如今什麼也不記得,整個人宛如新生,認識的只有張媽媽,就是給她銀子她又能去哪兒呢?
一覺醒過來,腦中一片空白,甚至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的恐慌,現在想想,她還有些冒冷汗。當時只有張媽媽一個人在她身邊,但是很奇怪的,她一看張媽媽,就直覺她不是自己的娘親。
遲疑許久,看到張媽媽為自己熬藥,給自己準備飯食,柳兒才漸漸相信這是好人。在躺了一天,用搖頭回應了張媽媽的幾個問題後,主動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請問,我的爹爹和娘親在哪兒?」
張媽媽一愣,隨即沉默許久,幽幽嘆了口氣。
那天,張媽媽沒有回答她,但是後來幾天,她也從鄰居的口中得知了一些。
原來她是被撿回來的,撿她回來的河邊經常有屍體順流而下,多是受西南匪患所害,自己還是第一個活下來的。
若是她還有記憶,還能查證一番,可如今她什麼都不記得,就是查都無從查起,也不得不接受自己可能成了孤家寡人這一最壞的打算。
這種情況下,張媽媽就宛如她的救命稻草,若不是張媽媽那幾日的照顧,光是那種彷徨無措的恐懼,就足夠折磨死她。幸好有張媽媽的安慰,她才能漸漸脫離那種不安的情緒,朝外踏出這小小一步。
張媽媽說得對,命才是最重要的,先保住命,也許記憶只是因為她受了傷,等傷好了就會想起來,又或者她的父母還活著,也在找她呢,先把自己打理好,以後的事情,可以慢慢再說。
心裡雖難過,柳兒卻也不大敢表現出來,張媽媽已經仁至義盡了,她很感激。很快掩去了眼上泛起的濕意,屈了屈膝,「柳兒知道了,謝謝張媽媽。」
該囑咐的都說的差不多了,張媽媽看著柳兒交疊於身前,微微攥緊的手指,知道她心裡也慌,道:「莫怕,跟緊我便是,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