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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抖了抖袍子,跳下車:「畢竟是舊相識了,你既開了口,我儘量試試吧。」
他在崔家報的年齡是十二,實際上卻滿十三了。
因為最近身高拔得快,看上去十分的清瘦挺拔。
面龐還略透著稚嫩,站在面前就是個溫雅的纖弱少年的模樣。
美艷婦人沖他笑了笑:「若不是實在沒別的法子了我也不會求你到你門上,只當是我再多欠你一個人情吧。」
沈硯莞爾,半真半假道了句:「你記得就好,要還的。」
言罷,轉身朝顧家門前走去。
他轉身的瞬間那婦人臉上溫和的笑容就被凝重取代,盯著他清瘦挺拔的背影,眼中掙扎閃過一絲心虛,但隨後就被冷酷和堅定取代。
但是同樣的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轉身的瞬間,少年面龐上溫雅的氣質不改,眸色深處也浮出冰冷的譏諷。
因為他頭一天才剛跟著崔三夫人來過顧家,顧家門房的人還記得他,所以沈硯過去只說是崔書寧娘家的弟弟來找她的,雖然此時天才蒙蒙亮……
門房的人也沒多想就讓了他進去。
沈硯規規矩矩的跟著小廝走,小廝將他送到東院的角門前給他指了路吩咐他別亂走就自回去復命了。
畢竟就只是個孩子,又看著斯斯文文很是乖巧,誰也不會對他過分的防備和疑心了。
待他走後,沈硯轉身又從角門內轉了出來。
沒有人看見,這座永信侯府他雖然只是第二次來,卻輕車熟路,後面三拐四拐略帶摸索就找到了前院的柴房。
那位刺客平舵主只被當成是普通登徒子,加上他重傷失血,幾乎喪失了行動能力,顧家的下人大晚上又累又困,看管他也不是很上心,兩個家丁抱著棍子都窩在牆根底下的睡覺。
沈硯無聲的走過去,袖間灑出一點迷香粉讓兩人睡得更沉些。
然後他便如入無人之境,進得院子,取下束髮的劍簪輕鬆開鎖。
門口傳來窸窣聲,平舵主本來正在閉目養神,還以為是顧家人要提審他了,睜開眼,再還沒太適應光線之前卻看見站在門口的微光下一白衣少年皎皎的面容。
這柴房裡太骯髒,他的面容太過完美乾淨了,一時間就叫將死之人有種謫仙現世的錯覺。
但是常年混跡漕幫的人畢竟警覺性還是有的,最初的意外之後他很快就知道這來的就是個正常的活人。
只是,還是覺得格格不入,便就戒備警惕起來:「你……是什麼人?」
「你們幫主夫人託付,叫我進來找你。」沈硯開口的語氣與他給人的初印象一樣的乖巧。
平舵主愣了愣,隨後眼中戒備之意卻更濃了。
他不再說話,沈硯就走過去,蹲在他面前,問:「她說你拿了她的東西,東西呢?」
他居然也沒上手去搜身,嫌髒一樣,只是用目光凌遲上下打量。
又仿佛覺得這柴房陰暗,便掏出火摺子吹燃。
火光映在他眸上。
他的眼睛本就清澈漂亮,此時微帶了暖焰的光輝,瞧著越發是溫和雅致,人畜無害。
平舵主仿佛覺得他這樣一個少年是完全不具威脅性的,索性靠回柴草堆上,捂著傷口冷笑:「東西現在不在我身上,你去告訴她,要想拿回東西就先得就我。」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幸災樂禍起來:「時間可不多了,永信侯一旦回府,必然將我送官,她就沒機會了。」
說完,就閉上眼,不打算再理會這個對他來說毫無用處的少年了。
沈硯卻蹲在那裡一動不動。
又過了一會兒平舵主才忍無可忍的再次睜開眼:「你還不走?」
沈硯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