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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門的兩個家丁自知闖禍,這會兒已經戰戰兢兢的跪著等候發落了。
顧澤的隨從林武將他引了進了柴房,指著蜷縮在地上七竅流血的死者解釋:「被發現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屬下立刻叫人圍住了這院子,沒讓動他。看表象絕對是中毒死的,如果侯爺要知道詳細死因……就得送去府衙請仵作了。」
這人的死狀實在太明顯,絕對是中毒身亡沒錯的。
顧澤只是擰著眉頭站在面前看著,表情無比的凝重嚴肅。
崔書寧隨後進來,即便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也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胃裡甚至也有點翻騰……
於一個生在和平年代,整天面對的最大場面也只是雞毛蒜皮的她而言,這樣動輒就死人,人的生命都毫無保障的時代真的是很可怕的。
胃裡噁心,想吐。
她拿手掌根部不斷的按撫胸口,強迫自己去適應。
桑珠也有點怕,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去看那屍體第二眼,稍稍躲在她身後。
隨即,金玉音也被靈芝攙扶著跨進了門內。
一眼瞧見刺客的死狀,她可能是毫無準備,當場驚呼,腿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
「夫人……」靈芝彎身去攙扶。
顧澤的思緒被打斷,轉頭看過去。
他和金玉音之間磕磕絆絆五年的感情,並且已近修成正果,對這個女人還是打從骨子裡疼愛的,見對方驚恐煞白的一張小臉兒,頓感心疼。
心裡暗暗嘆了口氣,走過去伸手把金玉音拉了起來:「怕什麼,死人而已。」
正待要彎身給金玉音拍膝蓋上的土,眼角餘光瞥見旁邊刻意走開了兩步離他們遠了一點兒的崔書寧。
她也緊皺著眉頭,一副極度不適的模樣,卻是既沒喊也沒叫,只是唇線緊繃,不住拿手按壓著胸口在努力的逼著自己適應。
顧澤向來不關注自己這個正妻的,就覺得她哪哪兒都不好,可此時同樣的境況……
相形之下,金玉音的咋呼嬌弱就多少顯得有些矯情了。
也不知道是出於一種什麼心理,他突然就收住了手下動作,但還是關照金玉音的,轉手又把她交給靈芝扶著。
這時候林武已經過去仔細查看屍體了。
他扭頭問道:「有什麼發現?」
林武邊扒開對方胸前的傷口查看邊道:「中的是箭傷,但是箭頭被拔了,暫時不好判斷具體是怎樣的箭,這衣服的料子就是市井用的最多的普通布料,身上……也沒什麼特殊的線索……」
金玉音是這府里唯一被認定和刺客有所牽連的人,無法置身事外,就連忙三兩步走到顧澤面前又扯著他袍角跪下:「侯爺,妾身真的不認識此人,是他突然跳出來挾持了我……」
顧澤正要說話,林武已經檢查完走了過來,壓著嗓音忖道:「有可能是在昨夜封府之前趁機翻進來的。宮裡昨夜當值的禁軍說闖宮的刺客應該是三個,亂箭之下,一死又至少還有一傷。禁軍用的箭頭都有特殊標記,這應該是個行家,怕箭頭暴露了身份才會冒著失血身亡的危險第一時間將箭頭拔除了。」
當時宮裡蕭翊的親信來府里傳信之後顧澤才下令加強的戒備,如果刺客負傷之後剛好是朝這個方向逃竄的,時間確實足夠他趁亂躲藏進顧府了。
金玉音一聽是進宮刺殺的刺客,就更是恐慌到手腳冰涼:「闖宮……的……刺客?」
不可思議的轉頭去看那屍體,這回是顧不上害怕了:「侯爺您是說這人是入宮行刺之後又躲進咱們府上的?」
這就是顧澤昨夜被緊急叫進宮,並且忙了一晚上要抓的人?
兜兜轉轉,居然躲在了自家院裡,還被誤認為是自己愛妾的姦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