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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溫從她言語之間聽出了戲謔之意,並不覺得尷尬,只垂眸抿唇笑了下,並不中計來接她這個話茬,重新打馬與馬車並行才又說道:「你的事我聽說了,雖然以我的身份而言是沒立場多言的,不過麼……瞧著你精神還不錯的樣子……好事兒。」
這話就說得就相當含蓄有水平了。
崔書寧忍不住又側目去瞥他,明知故問:「怎麼就好事兒了?被你家顧侯爺看不上都掃地出門了,這算的哪門子好事兒?」
她之前跟沈硯說恨不能敲鑼放炮的慶祝的話真的半點不摻假,擺脫了顧澤對她來說就是一件值得普天同慶的大喜事,此時更是連偽裝的失落都懶得偽裝,語氣都天然帶著輕鬆和愉悅。
顧溫雖然知道他兄嫂二人不合性格,互相看不上眼,卻真沒見過誰家棄婦做得如此這般歡天喜地的。
他嘴角忍不住抽搐,盯著崔書寧神采飛揚的臉,一字一句的強調:「確實是好事兒。」
頓了一下,又再淺笑出聲:「不過話又說回來,兄弟姐妹算什麼?結髮嫡妻又算什麼?這普天之下,又有幾人是真能被他堂堂顧侯爺看上眼的?」
這話里話外就明顯帶了諷刺了。
而崔書寧眼睛一亮,不由的再次轉頭看向他,果然就從顧溫微笑上揚的唇角那裡看到了明顯諷刺的弧度。
而顧溫這話這話就再沒有第三個人會比崔書寧更加能夠感同身受的了,對於拿著男主劇本天然自帶優越感的顧澤而言他都能看上誰啊?別說是她這個不合心意的髮妻和庶出的兄弟姐妹了,就是對當朝太后和長公主都不屑一顧,人家眼裡約莫只放著一個握有生殺予奪大權的皇帝陛下就夠了……
至於那個在外人看來是被他放在心尖尖上寵愛的金玉音
崔書寧都已經脫身出來了,各自的生活都冷暖自知吧,她也懶得對金玉音和顧澤那倆的所謂感情多做評價了。
而顧溫有感而發,顯然也不可能是為著她這個外人打抱不平的,他作為男主顧澤的庶弟,出身就是原罪,在這個劇本里天生也不會有啥好日子過。
「不過就是識時務罷了。」崔書寧可不想和他組什麼反男主聯盟,話題既然涉及敏感了她就一語帶過,「你剛回京續職不忙嗎?這時候出城是要去哪兒?」
顧溫也不刻意再把她往和永信侯府有關的話題上引,只是回答:「我有三年多不曾回京了,趁著還沒有正式去翰林履職,去白龍寺祭奠一下我姨娘。」
崔書寧一時不解,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顧溫唇角依舊含笑,眸色卻於瞬間莊重內斂了下去:「我姨娘只是妾室,按規矩是沒資格進顧氏祠堂受子孫香火供奉的,她的靈位被安置在了白龍寺。」
崔書寧後知後覺的也於瞬間了悟。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禮法規矩,她雖然以一個現代人的思維去看,所有的小妾都是三兒,也能理解正室和嫡出子女對庶出的排斥和輕視,可是處於這個位置上的人一樣也有屬於他們自己的悲哀和無奈。
不排除有的人就是想麻雀變鳳凰,寧為富人妾不為窮□□的自主選擇,但同樣也有人是迫於生活,被逼無奈,庶出的子女就更沒得選了……
崔書寧並沒有興趣去深入了解顧溫和他姨娘的生平遭遇,所以再度含混而過:「顧氏的宗祠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顧溫當然已經聽說了顧家給她這個大活人設靈堂的荒唐事,說起來要不是崔書寧這迴光返照又生生扛過來了,她現在就該化作一尊靈牌被供奉進了顧氏的祠堂了。
就單衝著這一點,顧溫其實是很能理解崔書寧不惜一切也要鬧著和顧澤和離的事。
可是此時看著旁邊這個女人對此輕描淡寫的一副神情又總覺得有哪裡很不對勁。就算有人心態好,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