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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開始的確只疑心陸星辭對自己說的那部□□世有所隱瞞,叫人去查之後發現的東西卻比預料之中還要多。
比如凌家被以謀逆之罪追究其實並不算冤枉,又比如陸星辭生母的真實身份……
但是這些事,他現在不會跟崔書寧說,說的都是最表面的那一層。
陸星辭被他偶然所救之時,心機和手段都還尚且稚嫩,許是感念他的救命之恩,也或者是倉促之間沒能編排出一個更加可信的身世來,這才透了一半的底說她是凌家以前在林州的家奴。
而之後她混跡碼頭上,又忍辱負重跟了魏雲璋,那時候就又半真半假的重新編排了身世,謊稱自己是某個名門敗落之女,以一個較高的身份博得了魏雲璋的憐惜和垂青。
陸星辭能和宮裡搭上線,這確實也已經從側面證明她的身份絕不可能是個小小婢子那麼簡單,說她是凌家滅門慘案的倖存者倒是會更加的有理有據。
但是她身上沾著逆賊二字,沈硯還被她盯上了,這事兒就叫崔書寧還是有些不安:「你說……前些天那個刺客事件的火這次能燒到她身上嗎?有些罪行不是可以連坐家小的嗎?」
肯定不能!
就算本來能,沈硯也會想方設法替陸星辭引開的。
這事兒也沒必要讓崔書寧心存幻想,沈硯直言:「你可能還沒聽到消息,碼頭上自從魏雲璋失蹤之後就開始大換血開始奪權了。陸星辭這個女人還是頗有城府和手腕的,她雖一直以魏雲璋夫人的身份見人,實際上她從來就沒想要扒著一個男人過一輩子,她是有野心的。這幾天的明爭暗鬥下來,碼頭上的九個副舵主中起碼有一半都是支持她的……」
崔書寧倒抽一口涼氣:「那晚宮裡丟了東西的事連當今聖上都不知道實情,所以表面上看就只是漕幫的人和宮裡的老宮人暗中來往聯絡。沒有抓住他們確切的目的和把柄,這件事就可大可小……所以……」
沒有人知道宮裡其實丟了東西,也沒有人知道陸星辭的真實身份和目的,現在這件事明面上看就是漕幫的人接觸了宮裡的老宮人,所謂的圖謀不軌也只是皇帝在懷疑。
而且漕幫雖然明面上受朝廷管制,那也是在互惠互利的前提下,現在陸星辭在碼頭上的地位既然舉足輕重,要用一個捕風捉影查無實證的罪名去連坐她……
確實不太可能。
沈硯知道她最近為了陸星辭的事情不安生,本來就也不關她的事,便就勉為其難的寬慰:「你想那麼多做什麼?陸星辭身世的把柄就捏在我手裡,我就是懶得跟她一個混江湖的瞎掰扯,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去衙門舉告她,讓她一了百了。」
拿著吃剩的橘子起身走了。
走到蜀褥邊緣發現自己還打著赤腳,而單手穿靴有難度,想了想乾脆一屁股坐下,把橘子吃完才動手去穿靴子。
崔書寧看他坐在地毯上穿鞋那憨憨樣,實在有點恍惚和一言難盡,摸不清楚究竟是她自己精分還是沈硯是個怪胎神經病……
前一刻一本正經的還像是個遊刃有餘能輕描淡寫與惡勢力戰鬥的小波ss,一眨眼又成了個可以坐地上賣萌打滾的熊孩子。
崔書寧坐在桌旁看他好半天才把靴子穿上,終於看出點門道,走過去盯著他腳下看:「你鞋是不是有點兒小了?」
沈硯現在正是瘋長身體的年紀,個子竄得快,鞋襪肯定也淘汰的快。
以前這種事小元是不會注意到的,他自己也不是很在意,都是實在小的穿著難受了才小元給換大一號。
沈硯一愣,被她明目張胆的盯著他腳看,登時又炸毛了:「你看什麼看!」
氣呼呼的奪門而出。
這種事有什麼好害羞的?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