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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抽噎噎的傷心哭聲持續了半天，他許久沒有作聲，最後聲音低了下來：&ldo;別哭了。&rdo;

徐質初下意識抬手抹了下自己的眼淚，回過神，掛了電話。

如果她跟徐若清的身份對調，她是他有血緣的妹妹，也許她也會很痛心他這樣。他作為繼承人有他的前程和責任，他不應該感情用事，更不必要承擔這種風險。

她忽然羨慕起他們之間的單純親情，那種可以毫無顧忌互相指責和敞開心扉的關係，不管做了什麼錯事都有對方的原諒，不管爭執到什麼地步都血濃於水，堅不可摧。

如果可以選擇，她是希望他做她一輩子的哥哥，還是做她這樣不被任何人接受的愛人？

她不確定。

電話里他的沉默那麼長，是因為他也不確定嗎？

徐質初喝了口酒，怔然望著面前的酒架出神，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走近她半天的人。

&ldo;一個人？&rdo;

她聞聲先是恍惚了一下，而後緩慢回過頭。面前是張極熟悉又意外的清潤面孔，此刻出現在她眼前好似夢中。他與她靜靜相視片瞬，扯開唇角笑了下：&ldo;一個人來喝酒？&rdo;

她訥訥點頭，扣在杯子上的指節不太自在拘緊，看著他在她身旁位置坐下，表情平淡，像是隨口問：&ldo;他呢。&rdo;

徐質初腦筋在酒精下放慢，聲線也有些暗啞：&ldo;還在北京，在醫院。&rdo;

&ldo;奶奶情況怎麼樣？&rdo;對方又問。

&ldo;不太好。&rdo;

他默了少頃：&ldo;別太自責了。&rdo;

徐質初有氣無力笑了下，岔開話題：&ldo;你是和周叔叔一起來的嗎？&rdo;

周垣點了杯酒，否認：&ldo;不是。&rdo;

她腦子裡遲緩反應著：&ldo;那‐‐&rdo;

他平靜打斷她：&ldo;今天別談工作了。&rdo;

徐質初手握杯子低著頭，恍恍想，反正一切都要結束了：&ldo;好。&rdo;

兩人各自無言坐了半晌，還是他先若無其事找出話題：&ldo;我記得你以前好像不怎麼喜歡喝酒。&rdo;

她老實回憶著，輕聲應：&ldo;第一次喝醉的時候出過丑，一直有點陰影。&rdo;

周垣晃著杯子，看向她：&ldo;我見過你喝醉，我記得你醉酒後只是很安靜，沒什麼不理智的舉動。&rdo;

她垂著眼，唇邊弧度寡淡：&ldo;那可能還是不夠醉吧。&rdo;

他無聲望著她的臉，心裡落寞想，也可能是讓她能毫無保留卸下防備的人不是他。

&ldo;接下來什麼打算？&rdo;他坐直身體。

&ldo;不知道。&rdo;她輕輕搖頭，有點喪氣自嘲，&ldo;計劃不如變化快，走一步看一步吧。&rdo;

&ldo;確實。&rdo;他靜默片刻，聲音很低，&ldo;如果是在幾個月前，我可能會認為自己現在正在籌備婚禮。&rdo;

她的頭快要低到桌子上：&ldo;……抱歉。&rdo;

周垣望著她的側臉，眸底落寞隱忍：&ldo;初初，你曾經有沒有過一瞬間，是真的‐‐&rdo;

有些問題即使困擾他長久事到臨頭他依舊沒有勇氣問得太清楚：&ldo;真的想跟我長久走下去。&rdo;

凌晨後的酒館只供應酒店內部的客人，吧檯前只有他們兩人，空氣寂靜得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