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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一層的樓梯，夏林希沿著樓梯往上走，剛一踏出這座寫字樓，就瞧見一輛停在路邊的轎車。

車身全黑，標誌顯眼，市場價很高，車牌號很好。

正午烈日灼心，彰顯了酷暑難熬，陽光好似一波熱浪，將地面烤得發燙。來往行人衣著清涼，陸續經過那一輛轎車‐‐直到車窗緩慢搖了下來，夏林希就看見了她的母親。

她站在原地遲疑兩秒，想起地下室里的蔣正寒，終歸還是義無反顧的，走到了那輛車的旁邊。

&ldo;媽媽，你怎麼來了，&rdo;夏林希雙手背後，嘗試緩和道，&ldo;我沒想到你會來北京，我確實是在iion實習，但是這裡……&rdo;

她母親的臉上帶著墨鏡，波浪卷的長髮都盤了起來，妝容也顯得濃淡適宜，卻遮不住她神情的疲憊。她似乎想和夏林希說點什麼，但雙手在方向盤上握了一會兒，便只是改口道：&ldo;好了寶貝，上車吧。&rdo;

車上開了冷空調。

夏林希方才坐穩，母親就踩下了油門。

&ldo;中午還沒吃飯吧，&rdo;她的母親在前排說，&ldo;媽媽帶你去吃飯。&rdo;

此時是中午十二點，室外天氣尤其燥熱。車輛穿過當前的街區，停在了五星飯店門口，兩位門童穿著制服迎賓，夏林希還沒有下車，門童便在車外招呼道：&ldo;歡迎光臨。&rdo;

母親摘掉墨鏡，伸手拎起了皮包：&ldo;飯店比地下室環境好，我們在這裡談一談。&rdo;言罷，領著她進門，走向了飯店大廳。

夏林希從小到大，都被母親嚴格要求，考試要拿第一名，凡事要爭取最好。但她並不是神童，有時候也做不到，母親會因此批評她，措辭也是相當嚴肅。

所以在她的記憶里，很少有哪一次，母親與她慢條斯理，共同探討一個問題。

今天算是一個罕見的例外。

中午正是吃飯的時間，飯店內坐著不少顧客，夏林希低頭看菜單，同時出聲說了一句：&ldo;我不是不想講實話，我是怕你知道以後，會生我的氣。&rdo;

母親坐在她的對面，看著另一份菜單：&ldo;你中午想吃什麼呢？這裡的山珍湯味道挺好，蘑菇是從東北運來的，冰糖燕窩也不錯，還能給你補一補。&rdo;

她沒看完菜單，隨手就合上了：&ldo;媽媽在外面掙錢這麼辛苦，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讓你吃好穿好，別像我當年一樣遭罪。&rdo;

母親話中沒有怒意，但是神色帶著睏乏，說出口的話像是一記驚雷，&ldo;砰&rdo;的一聲炸在了夏林希耳邊。

她的母親一句一頓道：&ldo;你現在才二十歲，就和男朋友同居，整天在地下室工作，忙到暑假不願意回家，到底是為了什麼？&rdo;

講完這一句話，母親終於繃不住情緒，做了一個無聲的深呼吸‐‐夏林希才終於明白，母親沒有責怪她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心中無怒，而是因為她已經氣過頭了。

大廳里共有二十幾位客人，不遠處還有人彈奏古箏，樂曲名叫春江花月夜，算是飯店內的免費表演。那曲子溫婉如花間流水，飯桌上的氣氛卻寒冷如冰。

服務員端來燕窩，擺在了夏林希面前。

她拿起勺子嘗了一口，和自己的母親解釋道：&ldo;對不起媽媽，我要先道歉，因為沒有告訴你們，也一直沒有說實話。&rdo;她放下了勺子，語氣更加緩和：&ldo;但是我還是認為，我沒有做錯事。&rdo;

夏林希明白一句話，叫做紙包不住火，無論她幹了什麼，遲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