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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刘戊的儿子们虽然失爵,王位便宜你们夫妻了;但人家的女儿依然是‘王主’头衔啊!
“喏,妾知之。”刘礼妻子泰然,频频点头。
“王后虚言何益?汉王主,何曾屈居侧室?!”长公主将身子倒靠进身后软垫,歪头看着表姐嗔笑:自大汉开国,除非倒霉到去和番,刘氏之女只为正妻——楚王后当宗正夫人那么多年,装什么不知道?!
“从前未有,往后未必。亦无不可呐!”前宗正夫人很无辜地眨眼。
“宗室体面,怎可轻亵?”刘嫖殿下细声婉约,似是比适才更柔四分。
“外子任宗正多年,从不曾言及‘汉律’有所禁。”刘礼夫人一本正经地声辩:“汉律既不禁,‘媵’循《周礼》,有何不可?长公主何乐而不为?”
王后巧言软语,还不忘好傻好天真地眨眼再眨眼——作为儿孙成行的祖母级妇人,如此少女表情的效果……让人发怵╮(╯▽╰)╭
“从姊!”长公主笑意不减,指着表姐‘嘻,呵呵’不停,冷不丁扔出一句:“楚王可知此事?”
楚王后措不及防,呆怔之下一丝尴尬闪过,接着急忙强调:“大……大王知之!”
“是邪?非邪?”馆陶皇姐笑得象花一样,可惜愉情不入眼底:以刘礼之世故圆滑,怎会出此昏招?
试问:哪个当母亲的会给儿子安排这样的婚事?
撇开‘王主’名号不提,正牌儿媳是梁国王主,副牌儿媳是楚国王主,两个大国翁主还都是婆婆的娘家侄女,分庭抗礼起来,家里还能有安宁吗?
再说,梁王弟弟那里又怎么交代?有‘翁主’头衔的‘媵’几乎可算‘平妻’,绝不是在正妻前伏低做小的妾婢可比。长子陈须以后怎么办,两块铁板夹着,还能有好日子过?
‘凭啥要我收这烫手的麻烦?’长公主容色一敛,斩钉截铁地回复:“不妥!王后休得再提。”
瞥一眼楚王后圆润的身材和健康的肤色,馆陶嘴角上弯,带点恶意地想:上次的刘若是孕妇,不好当面回绝。至于王后表姐你嘛,身宽体胖就不用客气啦……哼!谁让你没大肚子呢?嘿嘿;…)
刘礼夫人霎时白了脸,凄凄惶惶满是哀求:“长公主,可否考虑一二?”
刘嫖瞧她一副悲痛难掩的表情,不禁纳闷:刘戊之女,对表姐而言不过是夫家的侄孙女,有必要那么贴心贴肺吗?
缓和了语气,长公主拉过姐姐的手,柔声问:“阿姊,汝究竟为甚?”
和她那位以才华闻名汉国的美男子丈夫刘礼截然相反,楚王后其人往高里说也只算‘平庸之辈’:无才、无色加无能。好在这位夫人有自知之明,时时记得‘克己容人’,故此在长安争强好胜的贵妇群中反而得到了长公主的友谊。
“呜,”刘礼夫人知道在这位显赫厉害的表妹前撑不下去,干脆就摊牌了:“长公主,万望救阿静一救!”
“阿静?刘静?刘戊之女?”长公主猜。
“刘戊女静。”楚王后哀哀叹息:“吾实不忍见阿静与其姊同命。长公主,刘静与楚公主同母。”
“楚公主?楚……和亲?”馆陶过了好一会才想起,表姐指的是去和番的那位和亲公主:“王后何出此言?今上、汉室公卿并无‘和亲’之论。”
“和亲!赵国之围!事涉匈奴……朝廷从无例外。”楚王后连连哀叹。
刘嫖公主明白她的意思:赵国在匈奴的配合下至今没有平定。匈奴既然插手了,朝廷肯定会再遣王主和番。
想起阿娇手抓红宝石的笑颜,还有身着婚礼服的刘若,刘公主的神思有些飘摇,喃喃问:“楚公主……尚好?”
可怜的楚王女,还那么小啊!本来,她是不用去匈奴的。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