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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椒房殿里却阴雨连连……
“呼……嗯……呜……”椒房殿里不断传出幼儿的抽泣声。
薄皇后一脸怜惜地坐在刘彘身边,安慰着。
十皇子的后背,药已经上好了,但不能躺,这些天只能趴着睡——小家伙这次是吃苦头了。皇帝儿子挨打,小黄门虽不会象平时一样穷凶极恶,但也不会不痛不痒。
刘彘趴地很不老实,不时蹬踢着两只小短腿,脑袋埋在枕头里“嗯……啊呜……”着呲牙咧嘴:他是天下最可怜的小孩子,非但亲母变了心,现在连父皇也不爱他了。
彘皇子依然不懂,凭什么同一件事,到他这里就是错就是罪了呢???他只知道他被亏待了啊。
“阿彘,进些热汤”薄皇后温言细语,嘘寒问暖。
“呜呜……”伤心的小男孩甩也不甩,继续抱个枕头呜呜咽咽;过一会嫌不过瘾,一把扯过薄皇后宽长的袖子,鼻涕眼泪地蹭上去哭个稀里哗啦~(≧▽≦)/~啦啦啦。
4…05 替罪羊
汉国对战争并不陌生!
吴楚等地掀起的内战对汉国来说不是第一次,可以预见地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当然,这话只敢想,没人敢说!
从大汉立国那天起,烽火就时不时在国境线内外燃起。
于外,匈奴拿走和亲公主和丰厚嫁妆的同时,依然保持着抢劫自己富庶姻亲的的高度兴致。一有需要,匈奴大大小小的部落王就带着军队闯入北地,简直象郊游打猎一样随意。
而大汉内部,先是外姓诸侯王反叛,后是同姓亲王内乱。即使在温厚好静的先帝统治时期,依然有淮南王刘长的叛乱。
所以,这次的吴楚之乱虽然来势汹汹,大汉的宫廷依然在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运作。
长乐宫的午后,和煦宁静。主人们照旧在例行午睡,宫人们也和往常一样掐着沙漏偷一些安逸和休息。
内寝,小女孩陷在锦缎丝被里睡得香甜;几个宫娥在旁照看。年轻女孩们坐成了一堆低低嘀咕着什么,有意无意把另一个眉目婉约的年轻宫女排斥在外。这个宫人倒也毫不介意,安安静静在一边做针线。
手上的线快到头了,年长宫女把针别在衣料上,打算起身往外间寻些线。刚一动,一缕同色丝线就被递到了她的眼前:“吴女,给!”
吴女很感激地接过,道了句谢;柔腔软调地话音立刻让递线的宫娥挑高了眉。
‘哎呀’话刚出口,吴女就后悔了:她怎么老学不乖?一不留神又把家乡口音带出来!
果然,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宫娥们顿时冷了神情,一起向她行注目礼,眼神中的反感和嫌弃表露无疑。而才帮忙的那位更是冷‘哼’一声,转头把针线盒放得远远。
吴女咬咬下唇,咽下口中的苦涩。
宫女来自全国各地,但汉宫从来是关中女子的地盘。靠着挨近京城的便利,未央长乐宫两宫的实权女官尽在关中籍女子掌中。几十年来,以‘同乡,姑母提携侄女,姨妈带着甥女’方式组建的关系网囊括了宫廷几乎所有好的位置。
关中人从来骄傲排外,而她——是吴人!
吴女不姓‘吴’,只因由吴国入宫才被这么叫——‘以祖籍地称呼人’是华夏古老习俗之一。吴国历次进贡的女子很多,干粗活的卑下宫女不需要名字;而她,还是在被调来服侍馆陶长公主的女儿,当上近身侍女后地位提高了,才有了这个不是名字的称呼。
低下头,吴女加快手里穿针引线的速度,尽量不引人注意——或者时间久了,大家能接受她。
她知道,这里的人不喜欢她,她能在这里当差;只是因为馆陶翁主很偶然地遇到她喜欢她。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她讨翁主好的优点,同时也是不容于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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