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页)

車子有些顛簸，萊梅克的思路也隨著它來回搖晃。他的身子在達格的大衣下面東搖西晃，把腦子晃得昏昏沉沉的。在美國首府尋找一個殺手，這無異於在乾草垛里找針，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倘若那個女人真的存在，而且是由另一個國家派來的，那麼她必定有足夠的金錢和智慧。她決不會魯莽行事，她會周密計劃，尋找有利時機，然後深入調查。但是調查什麼呢?羅斯福的日程和行程安排最容易讓自己陷入危險，她能從這裡面發現些什麼呢?她十分狡猾，比如邦妮手臂上的刀口，還有偽造阿諾德的自殺以此掩蓋自己的行蹤。根據這些以及她的殺人手法，萊梅克猜測她並不是像夏洛特?科黛或托羅斯基的前刺客莫科達那樣義無反顧的殉道士。那麼她是像布齊克和庫比什那樣花數月等待機會在總統車子旁引爆炸彈的愛國人士嗎?再或者，她會不會悄然潛入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像阿剌模忒城堡里可以享受天堂生活的門徒那樣，雖然專業但並不想為了這一次行動犧牲自己呢?

萊梅克坐直身子，突然打了個噴嚏，車子突然一頓，&ldo;幹什麼?&rdo;達格大吼，&ldo;你差點兒把我嚇出心臟病!&rdo;

&ldo;達格，有人援助她，有人在紐伯里波特等她，否則她不會把那兒當作她的第一站。&rdo;

&ldo;得了吧，教授!我的腦袋裡再也裝不下推測了，我們說點兒確鑿的事實好不好?睡你的覺吧!&rdo;

萊梅克把達格皺巴巴的大衣從身上拿開，一把扔到了後坐上。

&ldo;嗨，我說，溫柔點兒!&rdo;達格說道。

&ldo;邦妮和奧特，他們倆是一對兒嗎?&rdo;

方向盤後的達格聳聳肩。&ldo;警察是這麼說的，鎮上的人好像都知道他們倆的關係，只有那個可憐的阿諾德不知道。&rdo;

萊梅克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清醒清醒。&ldo;沒錯，可憐的阿諾德!你倒是告訴我，深更半夜，一個從潛水艇上下來的德國人或什麼日本人怎麼會認識邦妮和奧特?她怎麼會知道邦妮丈夫住在哪裡?如果阿諾德不認識那個站在門廊上按門鈴的人，她又怎麼能在凌晨三點的時候闖進他家呢?&rdo;

&ldo;啊，真他媽的該死!&rdo;達格罵道。這名特工猛地一踩剎車，把車子轉向路邊。

萊梅克問道：&ldo;你幹什麼?&rdo;

&ldo;教授，我們得再回去。兩個星期前我怎麼沒想到這些?真該死，她居然還有同謀，真他媽的!&rdo;達格用手掌狠狠地拍著方向盤，&ldo;我甚至從沒問過我自己她為什麼會到紐伯里波特來。我只是想那個地方很偏僻，或者是那兒同波士頓有什麼關聯，究竟是什麼以後再查，或者是什麼其他的原因……媽的，我居然沒想到!我光注意案發現場的情況和那把見鬼的刀了，然後就想著要去找你……&rdo;

萊梅克擺擺手：&ldo;鎮定點兒，我也是剛剛才想到的。別調頭回去了，一直往華盛頓開吧，我又有了一個主意!&rdo;

&ldo;蠢貨!&rdo;達格還在不停地責怪自己。

&ldo;別擔心，這整件事情就想是一個填字遊戲，每當我們新發現一點東西，兩個或三個線索就會跟著顯現出來。現在我們沒有其他選擇，只能一次猜一個。我們得隨機應變，靈活點兒!&rdo;

達格點點頭，怒氣還未平息下去。萊梅克培訓過他，知道達格並不屬於那種靈活的類型，而是個一根筋的主兒。或許正是他的一根筋，讓他忽視了兇手有同黨的事實。至於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兒發現這一點，萊梅克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