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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蒂斯在一張空桌旁坐下。萊梅克緊挨著，跟她肩靠肩。

她透過玳瑁眼鏡看著他。他拼命保持清醒，想搜羅更多的線索。他注意到她戴的是平光眼鏡。

&ldo;我們這樣不是很溫馨嗎?&rdo;朱蒂斯評價道。接著又滿懷同情地說：&ldo;你很渴吧。這只是第一步。根據你的體型，我判斷在你無法控制之前，我們還有二三十分鐘的時間。然後……哇。&rdo;

萊梅克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恐懼和掐死她的衝動，又問道：&ldo;你究竟想幹嘛?&rdo;

&ldo;我只想吸引你的注意，打消你的英雄主義情結。教授，我可不希望你是個英雄。&rdo;

萊梅克的雙唇開始發乾發燙，喉嚨里像塞了一團棉花似的。

&ldo;你給我下什麼毒了?&rdo;

&ldo;現在還不想告訴你。不過相信我，它可以置你於死地。&rdo;

&ldo;你有解藥嗎?&rdo;

她略帶嘲諷，&ldo;當然。不過我們得先談談。&rdo;

&ldo;沒門兒。給我解藥。現在。&rdo;

萊梅克向左側著身，與朱蒂斯坐得更近了。然後，他用左手握住右手小臂，彎曲肘關節，形成一個圓環，迅速套住她的椅子後背，把她牢牢拴在座位上。整套動作熟練連貫，完成得乾淨利落。

接著，他拿出一把威爾灣德，把直徑9毫米的槍口對準了她的胸腔，消聲器上斜。只要一開槍，子彈就會打穿她的心臟。

&ldo;現在。&rdo;他又重複了一遍。

她費力地盯著他握成杯狀的手，目光落在他扣著扳機的拇指上。

&ldo;袖珍手槍!教授，幹得漂亮。&rdo;她試著伸過一隻手來，但萊梅克把槍口插得更深了，牢牢抵著她的肋骨。但她並沒有退縮。&ldo;哇，看來這真的扭轉局勢了，不是嗎?&rdo;

&ldo;給我解藥。不然我發誓立馬殺了你。&rdo;

他們就向情人一樣坐著。他的胳膊環著她的後背。但她卻毫無畏懼。

&ldo;你不會的。還是理智點兒吧。只有我知道給你下了什麼毒，也只有我有解藥。&rdo;

&ldo;那我就在你的屍體上找。&rdo;

&ldo;我可以給你省點兒麻煩。如果你翻翻我的手提包，可以看到四根針管。上面全都標著號。一支是解藥，另外三支……毒性更大。而且很抱歉，我想你來不及把它們送去化驗。&rdo;

萊梅克的喉嚨里開始灼燒，就像剛吃了鹽似的。&ldo;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了。&rdo;

&ldo;那麼，麥克……我可以叫你麥克嗎?……讓我們一起保住你的命。&rdo;

&ldo;你想要什麼?&rdo;

她用一隻胳膊肘撐著桌子，轉身正對著萊梅克。而萊梅克則利用桌布作掩蓋，用那把威爾灣德緊緊抵著她的身體。

&ldo;我希望你離開華盛頓，讓我專心干我的活兒。&rdo;

萊梅克搖搖頭。這個動作讓他有點眩暈，仿佛整個房間都在強光下顫動。

&ldo;麥克，我對付得了特工處，而且一點兒也不擔心瑞利和他那幫手下。但是你，我讀過你的東西。我能看出你是個聰明人。坦率地說，你能通過那麼少的證據猜到我在幹什麼，這一點讓我很緊張。&rdo;

&ldo;不算少。我們找到了你的匕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