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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把包放下。&rdo;

朱蒂斯丟掉包。萊梅克又逼近了兩步。她嘆口氣，好像在說他的謹慎完全沒有必要。

&ldo;麥克，我沒有武器。老實說，我都沒想到會有人追我。我精心策劃，幹得非常順利，完全可以裝作是落荒而逃。只有你，親愛的，讓人不可思議。只有你。不然，還有誰能猜到呢?&rdo;

萊梅克指指地，&ldo;蹲下。&rdo;

朱蒂斯沒動。

萊梅克繼續往前走，堅決不放下科爾特。突然，他猛地一推朱蒂斯的肩膀，同時把腿伸到她身後一掃‐‐整個動作像獵豹一樣敏捷。朱蒂斯被重重鏟倒，仰面摔在地上。

萊梅克退後一步。朱蒂斯疼得齜牙咧嘴，翻到一邊揉著後背。

&ldo;好痛。不過真漂亮。沒想到你還會這一招兒。&rdo;

&ldo;我們還沒扯平呢。&rdo;

萊梅克把槍往下指了指。只要給她大腿一槍，她就插翅難飛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特工或者海軍陸戰隊的人聞聲趕來，然後就可以交差了。

&ldo;等等。&rdo;

萊梅克抬起眼睛。

朱蒂斯舉起一隻手。猛一看像一個&ldo;ok&rdo;的手勢，湊近了才發現她的兩指之間捏著一粒灰色的膠囊。

&ldo;我是不會被捕的，麥克。你也知道那不是我的選項。&rdo;

萊梅克把槍從她的腿上移至胸口。她用胳膊肘支撐著起來，示威似的把膠囊送到唇邊：

&ldo;試試看，&rdo;她說，&ldo;要不我先來。&rdo;

&ldo;不，你不會這麼做的。&rdo;

&ldo;麥克，你真令我失望。&rdo;她嘖嘖了兩聲，&ldo;誰會比你更了解一個殺手?好好想想。在決定謀殺一個世界上權高位重的人之前，哪個殺手不是先作好死亡和臭名昭著的準備?甚至還有人會主動做這些事。向來如此。從埃及到阿拉穆特的城堡，再到你的美國國土，一個如此美麗的下午。&rdo;她聳聳肩，一臉的無所謂，嘴裡咬著那粒膠囊，&ldo;如果紐伯里波特的那個小老太太能這麼做，你清楚我也可以。&rdo;

萊梅克眨眨眼睛，有點兒糊塗了。她就躺在自己腳下，躺在黑洞洞的槍口下。按說他是占了絕對上風的。可朱蒂斯卻表現得不屑一顧，仿佛他全無抗衡之力。那一刻他徹底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腦子裡想起的又是加?布里奇，還有庫比斯、阿格麗品娜、夏洛特?科爾黛、布斯和加夫里若?普林西普。這個把毒藥放在嘴邊的女人是他無法匹敵的‐‐前者剛剛改寫了整個世紀的進程。而面對她所創造的歷史，麥克?萊梅克充其量只是一個分析者，或者說一個僕從。

&ldo;殺掉我根本無濟於事。&rdo;

&ldo;但可以阻止你再做這樣的事。&rdo;

&ldo;不，不會的。阻止我並不能阻止這樣的事。&rdo;她坐起身來，&ldo;如果你堅持這麼認為，就開槍;但是下一個要死的還是得死。你等著瞧好了。你可以把這些都寫下來。不過記住，我可全告訴過你。&rdo;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朱蒂斯竟然站了起來，一隻手拍打著裙子上的枝枝葉葉，理好衣服，另一隻手捏著膠囊，始終沒從嘴邊挪開。她甚至為了撿包不再看著萊梅克了。

&ldo;但你是不會開槍的，麥克。我非常了解一個殺手是什麼樣兒的，你也是。上次在大使館，你用那把可愛的小威爾灣德指著我的腹部時，一看你的眼睛我就什麼都不擔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