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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她放到什麼位置,該把她放到什麼位置,在泥石傾瀉的瞬間就有了答案——倘若一想到失去她就會痛不欲生,那他到底愛不愛她,又有多愛她,還重要嗎?
他不是能讓自己後悔的人,他是個壞人,壞人就不用去想一段感情最後是什麼後果,也不用想以後她會不會遇到更好的,更年輕的,更適合她的,只想自己想要什麼——假如看到她和別人在一起心裡不舒服,那就不讓她和別人在一起;假如希望他的未來能有她擁抱取暖,那他就把她鎖在身邊讓她哪兒都去不了。
他之前是瘋了才會覺得以後能再遇到一個人能受得了他,能懂他,能這麼愛他。
明明他根本對其他人說不出心裡話,只有她,突然闖進來,突然就告訴了他什麼是溫暖。
顧磊一顆心都是滾燙的,很多情緒已經被安撫,剩下的就是更多熾熱欲望。
他用喉音「嗯」了一聲,大拇指摩挲她的脖子,啞聲問:「疼嗎?」
顧惜抱著他的腰:「沒看到你受傷的時候疼。」
又過了一會兒。
「顧惜。」
他叫了她一聲。
顧惜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抬頭看他。
「我在。」
他兩的距離那麼近,一個低頭一個抬頭就能吻到。
然後顧惜聽見他說——
「你跟了我吧。」
五個字,一句話。
他說的平靜。
明明當年他從胡同把她領走的時候,都沒有說過這句話。
他們都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惜看著他下巴上冒出來的胡茬,眼前卻漸漸變得模糊。
他知不知道她等這句話等了多久。
她是他撿來的小羊,原本就像走丟了似的,從出生記事起就沒有父親,母親為了工作養活家裡和她的相處時間並不多,她也不敢讓自己耽誤她,直到後來遇到章惜朝,她也挺高興母親能遇到自己愛的人,但現實仍然是殘酷的,最後她連自己的親人也沒有了。
從懂事開始,她漸漸發現其實世界上根本沒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地方,她習慣了懂事,因而更沒辦法把情緒傾訴出口,後來她覺得去哪兒都一樣,身邊是誰都一樣,也就麻木了,自己學會擁抱自己。直到遇到他。
起初她還和以前一樣,直到慢慢地,她發現他就像養一隻小寵物一樣,給她吃的喝的,給她搭個窩,再後來,他慢慢習慣了照顧她,她也下意識地靠近他。
靠近他之後才發現,他像是擁有很多,其實什麼都沒有,和她一樣,成功時一人獨飲,失落時無人品嘗,他身邊來去許多人,卻沒有一個能真的接近他,他也下意識不讓任何人接近。
她是得天獨厚的一個,朝夕相處,沒讓他起太多戒心,悄咪咪得,就蹭到了他身邊。
直到依偎在一起已然成為了他們的習慣。
她從跟他回家的那天起就願意把自己全部獻給他,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對於她的意義,不僅僅是一個家也是安心,是牽掛,是靈魂覺得無處依靠時的依傍,是知道自己的存在對於一個人來說有特殊意義的歸屬感。
他們其實都是寂寞的同伴。
有淚滾落,下一秒又被男人的手指擦去,但漸漸地掉眼淚的速度快於他擦拭的速度,顧惜捉住他的手,質問他:「你之前還讓我去找別人!」
她委屈極了,當初她說傷心了是真的,哪怕當時她雲淡風輕,但她還是要翻舊帳。
顧磊「嗯」了一聲抱緊她,下巴埋進她發頂,低聲道:「我錯了,我收回那句話。」
她要翻舊帳沒關係,翻完了他們從新的關係開始。
誰讓他以前太混帳。
顧磊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