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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怎么这么热?宁榴额头上的汗也下来了,青娘瞧宁榴一眼,惊讶地说:“你额头上怎么都流汗了,这屋里热,你把外衣脱掉吧!”
宁榴把外衣脱掉,可还是那么热,这热,不是来自火盆,而是来自心里,一个压抑已久的念头,在心里盘旋着,叫嚣着,似乎冲口就要出来。
宁榴的脸越来越红,青娘给宁榴又斟一杯酒:“这是第三杯了,吃完这杯,你就好好吃菜罢,等会儿还要守岁呢!”
宁榴浑浑噩噩地端起酒杯,又是一口喝完,觉得身上更热了,伸手想把领口松一松,又觉得这样不对,对青娘道:“这屋里太热,我出去透透气!”
青娘点头:“好啊!不过你这脸,怎么这么红,你的酒量真这么浅?”青娘说着话,伸手就要过来摸宁榴的额头,宁榴想躲,但不知为什么要躲,感到青娘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
这只手软软的,稍微有点粗糙,可宁榴觉得,这只手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时候,是那样的舒服,舒服的让宁榴希望就停在这一刻。
青娘已经把手从宁榴额头上拿掉,微笑:“果真你酒量不好,罢了,罢了,这酒,我一人喝了。”
青娘说着又斟了一杯,夹了一筷子菜到宁榴碟上:“赶紧吃啊!”宁榴并没瞧那菜,尽管那菜很香,而是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青娘。
青娘侧头看一眼宁榴:“你这是怎么了?”
青娘那温柔的声音,让宁榴觉得,自己身上那把火烧的越来越旺,烧的宁榴不愿再去想别的什么,只有面前的青娘,才可以灭尽这火。
宁榴觉得手中多了什么东西,原来不知不觉间,宁榴把青娘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青娘看着宁榴,眼神中有三分释然,还有七分莫名。
宁榴的手像有自我主张一样,伸手摸上青娘的脸,青娘还想说什么,但宁榴没有让她再说下去。
火盆里的火继续在烧,青娘觉得喝下肚的酒,也开始烧着自己的五脏六腑,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一点事?吴氏那句话又在耳边响起。
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夫妻了。纵然以后注定要分别,是夫妻,就可以做夫妻之间的事,青娘觉得自己的心在那疯狂地跳,跳的那样凶,跳的宁榴都能听到。
宁榴的手在青娘的脸上缓缓摸着,不知道该做什么。青娘的牙咬住下唇,把唇凑到宁榴手边,沿着掌,青娘的唇是那样轻柔。
宁榴觉得自己像是沉入梦境,梦境之中,是既欢愉也是既冷静的,火盆中的火跳动了一下,炭渐渐熄灭,屋内渐渐冷下来,可屋里的两个人,并不觉得身上冷,反而觉得更热了。
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宁榴模模糊糊地想,原来这种感觉,竟是这样好,难怪曾有人说,这是温柔乡,这是让人不愿醒来,沉醉其中的地方。
当宁榴觉得身上的热慢慢消去时,外面已经传来鞭炮声,新的一年就这样到来。青娘躺在宁榴身边,宁榴握住青娘的手,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青娘突然笑出声,宁榴把青娘的手握紧一下:“笑什么?”
青娘的眼在黑暗之中亮晶晶的:“说好的守岁呢!”宁榴也笑了:“是啊,这样守岁,好像也不错。”
这话里意有所指,青娘握起拳头,捶宁榴一下:“这么不老实?”宁榴在黑暗中笑弯了双眼:“什么叫不老实?”
青娘又捶宁榴一下:“算了,不和你说了。横竖也到新岁了,你睡着罢,我把外面给收拾了。”
说着宁榴的怀中一空,青娘已经披了衣服下床,宁榴觉得有些怅然若失,想要叫住青娘,青娘已经掀起帘子走出屋子。
透过帘子,宁榴晓得青娘重新点了火,仿佛还能看见青娘在那利落地收拾着东西。可宁榴最想看见的,还是青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