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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別生氣，只是看你額頭有汗水，似是太熱……」覆凌淵已重新微低著頭看他，還替他擦了擦臉頰的「汗水」。

「不是汗水，先前我沐過浴。」他氣息稍緩地回應，也沒推開眼前的青年。

至今，他皆是不明白為何那時，覆凌淵會如此自然而然且嫻熟地解他的領口……

但那夜，他臨睡前，迷迷糊糊地聽著青年在他耳畔說了一句——

「師兄每日皆飲天蜜入睡，嘴一定很甜。」

……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覆凌淵皆會有意無意的親近他，練功時偶爾會讓他幾招，還時常似懂非懂的問他招式。

漸漸的他們也相熟了許多，直到某次群仙聚會上覆凌淵飲多了天酒……

仙宮別苑內，天火在廂房內旋繞。

他被覆凌淵壓在仙榻之上，並未即刻推開眼前沾染著清雅酒香的青年。

他沉默著，任由覆凌淵親吻著他的臉頰，只因青年嘴裡輕聲地說了那麼「似曾相識」的幾句——

「師兄，你怎麼那麼香，親起來滑滑的。」

他好像聽誰說過如此之言，可是記不起來，那時覆凌淵的俊顏與一個模糊的容顏所重疊，他也不清楚那是何人。

可是此時此刻——

那些畫面漸漸清晰，覆凌淵的容顏、身影與赤羽邪說的容顏、身影所全然重疊……

兩道聲線各異，且同樣清晰悅耳的嗓音在他耳畔交疊的響起——

「師兄，你冷冷淡淡的模樣看了就想讓人欺負，想要弄哭師兄，想看師兄不一樣的表情……」

……

「想每夜都抱著師兄入睡，師兄身上的氣息，比天女好聞……」

……

雖然，那晚覆凌淵除了親他臉頰之外，抱著他，在他身上摸了幾番之外也沒做別的事……

但是自從那晚之後，他看覆凌淵的神情便有些不同。

那時，那似曾相識的親近感覺，與那種仿佛曾經有過的觸碰感，令他有些觸動與動容。

所以，自從那以後，他對覆凌淵的態度好了許多……

那排山蹈海壓來的回憶與凌亂、或甜蜜、或難過的回憶，使得九雲天有些喘不過氣地睜開了雙眼，緩緩的從那深暗幽靜的泉池中浮出了水面。

九雲天輕輕地喘著氣，唇角呼出的輕霧之氣，與池面的霧氣相融……

當晚深夜，天機院內，觀雲台前。

九雲天一籌莫展地站在異獸神像前，此次返回上界，若是拿下覆凌淵，要如何處置？

事到如今現下他為何還要回去？

回去了又有何意義呢？

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並不想再爭奪帝位。

在他看來，覆凌淵也只是拿回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他也早就失了那奪帝之心，若是讓他選擇……

他覺得留在下界與封絕寒逍遙度日，也未嘗不事一件好事。

偶爾無隱道下界來看看他，也是極好的，或者就乾脆留在下界陪著他，那也不錯。

反正，無隱道可自由出入天宮、且可常年逗留凡間……

前陣子，他讓無隱道幫助月崇宵歸位，也並非是想要月崇宵幫忙爭奪帝位，他也就是想替月崇宵了卻那遲遲未能完成的心愿罷了。

可是，他們現下所有人皆是誤解了他的意思……

九雲天思前想後考慮了諸多，這次若是重新返回上界，必定是要大鬧一番的，到時死傷定是極其的慘重。

若是要用眾仙的血，來換回他的帝位，也並非他想見到的……

況且，如若他現下當真是回去了，那不就等於承認了覆凌淵所說的那一切，等於承認了他假裝「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