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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入城時,那些災民的對話,陸雲不禁暗嘆:『那哪是甘居人後,分明是丟人現眼!』
『就算是貪污,也不至於如此急不可耐,這樣很容易惹出麻煩的。』陸雲托著下頜,暗暗尋思道:『似乎是出了什麼意外,讓他們不得不這樣做……』
聯想到那何管事不願事情泄漏,以及大個子說陸楓有個大窟窿要堵。陸雲幾乎可以斷定,這兩個月來,餘慶房大肆剋扣拖欠起錢款,肯定是瞞著上頭,而且和陸楓有關!
這時,幾個災民端著破碗到他面前乞討。漯河上幾處橋樑都有官差把守,不許災民到洛北去,他們只能在洛南乞討。
陸雲摸出錢囊,一個碗裡放了幾枚銅錢,幾個災民自然千恩萬謝。
「不用客氣,」陸雲看著他們,不動聲色地問道:「京城不是開了好些粥廠嗎?為何還需沿街乞討?」
「哎,公子爺。京城內外統共三十六處粥廠,像我們這樣逃難進京的,怕不得有二十萬。哪裡都是五六千人排隊,一天能排上一碗就不錯了,哪能夠吃啊……」
「是啊,有些粥廠的粥,還清湯寡水,根本不頂事兒!」災民們憤憤道:「就好比……」他們見陸雲一副世家公子模樣,唯恐說錯了話,趕忙硬生生打住。
「好比陸閥的粥廠?」陸雲卻替他們說道。
「公子是陸閥的人吧……」災民們整天走街串巷,自然曉得這一帶幾個坊,住的大都是姓陸的。
「但說無妨。」陸雲說著,又摸出一把銅錢,放到他們的碗裡。
「謝公子爺,公子爺真是好人啊!」幾個災民高興的道謝連連,便接著道:「其實陸閥的粥廠一開始是極好的,可沒幾天功夫,他們鍋里的粥,就眼見著越來越稀。到後來,就直接是清湯寡水了……」
「有人比較過,夏侯閥熬一鍋粥的米,陸閥能熬十鍋都用不了……」災民們說著卻又氣餒道:「不過那又如何?本來就是人家施捨的,咱們沒資格挑肥揀瘦……」
……
『又是兩個月……』陸雲走出老遠,腦海中還不斷盤旋著幾個管家和災民的話。餘慶房開始剋扣拖欠是從兩個月前。粥廠開設也是在兩個月前,按照災民的說法,陸閥的粥廠開設沒幾天,就開始不斷減料。
所以,陸閥粥廠減料的時間,差不多也是兩個月。
『兩個月,兩個月……』陸雲眉頭緊擰道:「兩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月前,最大的事情自然就是黃河決口,可這跟陸閥的人有什麼關係?
陸雲一時無法想透,但這兩件事肯定存在聯繫!要想知道其中的聯繫,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當事者開口!
陸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何管事,但轉念一想,出了那檔子事兒,估計姓何的最近是不敢離開陸坊了。那裡可是有天階大宗師坐鎮的,哪怕他不要命的用出十成功力,也依然不敢造次。
所以,他把目光落在了那位柴管事身上……
雖然陸楓吩咐下面,近日輕易不要到洛南去,但柴管事管著給陸閥的各處粥廠放糧,哪能一直待在洛北?
以陸雲的本事,要在洛南抓個柴管事自然易如反掌,但問題是那樣就打草驚蛇了。陸雲已經盤算清楚,要想不動聲色幹掉陸楓,在發難之前,一切行動都絕對不能驚動任何人。否則對方很容易就可以毀滅證據,讓他的算計落空。
畢竟以陸雲和他父親眼下的地位,是不可能強行推動陸閥,去查餘慶房的帳目。就算陸信豁出去把事情捅到宗主那裡,對方也很可能從容銷毀證據,把事情掩蓋過去。
陸楓的父親陸儉,可是帳務院執事,如果他出手的話,至少可以保證陸楓不受牽連。不過陸雲基本可以斷定,這件事陸儉應該不知情,否則以他堂堂陸閥執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