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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聽見聲音,桂歡轉頭看了一眼,廖斂吐著半截舌頭,眉頭微蹙,好像被燙到了。
桂歡起身去廚房拿了個小碗,遞給他道:「撥碗裡,一點點吃。」
廖斂伸出左手接過,皮肉翻飛的手心貼著碗,他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廖斂把麵條撥到碗裡,吹了十幾口氣後,才拌了一勺蝦醬,急不可耐地吞進了肚,腮幫子撐得鼓鼓的,眼睛圓溜溜地盯著海碗裡剩下的麵條。
廖斂進食的速度並不慢,就是吹涼麵條需要太多時間,桂歡看了一會兒,就把電風扇沖向了他,抬了抬下巴道:「用這個吹。」
廖斂很中意那瓶蝦醬,不一會就吃了大半瓶,他舔了舔嘴唇,黑黝黝的眼睛看向桂歡,問道:「可以全吃完嗎?」
「可以。」
這瓶蝦醬放著也是放著,桂歡巴不得他全造了。
花了將近三十分鐘,廖斂才把麵條都吃了,連帶著那瓶蝦醬。
桂歡:「你要不要喝水?」
廖斂舔著嘴唇道:「要。」
桂歡剛想起身去拿杯子,廖斂就叫住了她,端起還剩一個底的蝦醬瓶子道:「倒這裡。」
她見過用罐頭瓶子喝水的,從來沒遇到過喝醬水的。
涼白開倒進蝦醬瓶,廖斂左右涮了涮,還用筷子攪了攪,將瓶壁上掛著的蝦醬都戳下來,順著水喝進肚,眼睛瞪得圓溜溜,似乎挺滿意。
桂歡:……也不怕齁得慌。
上方黑影一閃,桂歡抬頭去看,就見「余命十天」的紅字旁多了幾個黑字,上面寫著:「零兩小時」。
余命十天零兩小時。
萬萬沒想到,果真是她料想的第二種結果。
想要活命,就需要做好人好事。
那麼問題來了,她「一善」已經做了,為什麼才延長了兩個小時?
她頂著高溫做麵條,又幫他弄涼,最後才兩個小時?
……如果想要多活幾天,她又到哪裡去找那麼多的好人好事?
桂歡沉默了半晌,眼神隨意一掃,就看到了全身上下一片狼藉的廖斂。
她想了想,問道:「你這身傷怎麼弄的?」
要是平時,桂歡是肯定不會管別人閒事的。可今時不同往日,做頓飯兩個小時,要是解決了他的打架鬥毆問題,她是不是還能再賺兩個小時?
當然前提是,廖斂得是被別人單方面毆打的,最好帶有欺負性質。
廖斂捧著蝦醬瓶子,正在往裡面添水。
他頭也不抬地道:「跟你沒關係。」
很好,很有個性,純純的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叛逆男孩。
桂歡:「跟別人打架了?」
廖斂皺了皺眉頭,頗帶不屑地道:「那不算打架。」
「那算什麼?」
肢體間的非友好接觸?
廖斂喝了口醬湯,舔了舔瓶口上沾著的蝦醬,似乎在想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這個事件。
想了半天,廖斂的語言組織能力也沒能找到一個適合的詞語,於是便又重複了一遍:「不算打架。」
桂歡:「那你覺得什麼是打架?」
廖斂抿了抿嘴唇,如黑曜石般的眼睛裡閃爍著微光,隱隱帶著點興奮地說道:「打架,是要見血的。」
……這孩子,八成是武俠片看多了。
桂歡指著他左手掌心和擦破了皮的膝蓋,說道:「你這不是見血了嗎?」
廖斂面上一僵,嘴硬地道:「……這不算見血。」
桂歡覺得,廖斂的腦迴路可能跟她不太一樣,兩人根本說不到一塊。
相對無言地坐了一會,桂歡好奇道:「你知道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