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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是新建的,還沒有正式對外開放,所以眼下還沒什麼人過來。只不過漫山遍野的螢火蟲點綴著被黑夜包裹著的世界,細小如微塵的光點在黑色的森林裡閃爍、發光,宛如讓人置身於浩瀚的星海之中。
林溪客還是沒搞懂,寧燃帶自己溜了這一圈到底是要幹什麼,還沒玩夠嗎?
「夫君心裡是有什麼不舒服的事情嗎?可以和我說一說的,」林溪客靠在車後,手裡端著的是寧燃剛剛遞給他的礦泉水,「怎麼又打架,又飆車的?」
寧燃看著漫天的螢火,他喝了口水,才慢慢地和林溪客交代了自己的真心話:「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差點一個疏忽,就毀了一個女孩。要不是言殊提醒我,我還真不知道這些人居然下這種黑手。」
「那個女孩花了很多功夫才能用假肢去跳舞,那些人居然就為了一些錢,想要毀掉這女孩的一輩子,」寧燃面露慍色,「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
看他的模樣,林溪客才恍然驚覺,他和寧燃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時間差。對林溪客來說,世事變幻、滄海桑田不過就是一個睜眼閉眼的瞬間,但對寧燃來說,他是真的,以肉身記錄了一千年的歲月。
是生生死死無數次重複的一千年,是榮華破碎不斷更迭的一千年。
林溪客大著膽子問了句:「這一千年,夫君是不是經歷很多離別,失去了很多人。」
寧燃側過頭看了一眼林溪客,他從來不喜歡對外人揭露自己的真心,可不知道為什麼,當著這樣的光景,他突然想找到一個人替自己分擔這些埋在心裡的秘密:「對,越看到人死去,越發覺得生命的珍貴。一點小小的錯誤,就足以毀掉一個人的一生。我見過太多這樣的悲劇了。」
就因為見證過無數次悲劇,所以才會因為這次失誤而自責。
林溪客稍微往寧燃那裡靠了一點,觸碰到了寧燃的肩膀,他壓低了聲音在寧燃的耳邊許下了溫柔的承諾:「以後,我會陪著你的。」
長長久久的你我,不會再經歷生離和死別。
可寧燃並沒有回答。
林溪客已經察覺到了,只要自己問道相關的問題,寧燃都會選擇逃避。這樣不行,他必須得讓寧燃對自己產生心動的感覺。而且現如今兩個人正處在荒郊野嶺里,如果能夠利用這樣得天獨厚的環境就好了。
林溪客攔腰把寧燃抱起,然後騰空一躍,跳入漫天星海之中。代表著林溪客的青雲斬月劍應聲而出,林溪客腳踩劍身,一路劈開星河。
「你幹什麼?」寧燃被他一連串的動作嚇得驚魂未定,林溪客卻伸手拂開他臉上的發。
「夫君不是心情不好嘛?」林溪客抱著寧燃穩穩地踩在青雲斬月劍上,「我帶夫君散散心就是了。」
風聲蕭瑟,漫天飛舞的螢火蟲會擾亂人的視線,但不知道為什麼,林溪客的面容反倒在漫天螢火中顯得格外真切。
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常常惹自己生氣,但每次似乎都不是刻意所為。林溪客對他也算挺好的,會給他做飯,會體諒他的情緒。先前葉墟和他的糾纏,也不過就是個誤會而已,這麼看來,或許他們——
詩里說,月明星稀。
可是——
頂上是冰冷的明月清輝,腳下是偽造的星河燦爛。
明月與星光一同綻放。
身處這樣的景色,不知為何心底升騰起的情感就越發熱烈起來。他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如同脫離被冰璃包裹一般,開始流動,開始鮮活,開始溫暖。
太多的時候,他用一種冷漠的旁觀者視角去打量這個世界了。見慣了悲歡離合,見慣了人情冷暖,開始覺得一切都無所謂,開始把自己當作局外人,可這一次,他想入局了。
就在寧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