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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倆用力抱在一起，她終於，再一次見到女兒。

第11章 半面臉(下)

楚月擦拭囡囡的淚珠，親了親她的小腦袋。囡囡小嘴叭叭的，將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ldo;自從我變成魂魄，就想再看一眼娘親，可是轉來轉去，怎麼也回不到家，幸虧清溪姐姐幫忙。&rdo;

聽到女兒的話語，楚月感激的看著清溪，&ldo;謝謝，謝謝你，今晚也正是有你在，給了我和離的勇氣。&rdo;

清溪搖搖頭，&ldo;這沒什麼&rdo;，頓了頓，&ldo;楚夫人，囡囡因為內心執念，在陽世待的太久，如今你們已經見面，她必須要去到酆都，不然就會魂飛魄散。&rdo;

囡囡抱著自己娘親，埋在她的懷中，不願離去。

楚月輕柔拍著她的後背，&ldo;囡囡，聽娘親的話，去吧！娘親會永遠記得你，也會好好照顧自己。這輩子是娘親對不起你，你永遠都是我的的珍寶&rdo;

，抬起她的臉，仔細的看著囡囡的容貌，&ldo;娘親永遠愛你。&rdo;

囡囡甜甜的看著楚夫人，&ldo;我聽娘親的話，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心，下輩子我還要當你的女兒。&rdo;

說完這話，她的身體又慢慢透明，&ldo;在我的珍寶盒裡，有很多娘親和我的畫像，您想我的時候，就看看它，我一直陪在娘親身邊。&rdo;接著轉頭看著清溪，&ldo;姐姐，再見。&rdo;

囡囡小手拉著楚月的大手，最終消失不見。

&ldo;囡囡&rdo;，楚月放聲大哭，她唯一的珍寶，她苦難生命里為數不多的快樂，都是囡囡給的，現在，老天把這一丁點幸福都剝奪走了。

她突然站起來，頹然的往前走，身後幾位丫鬟趕緊跟上。

清溪看著她的身影，嘆了口氣，即使自己遇到的鬼比見過的人還多，面對天人永隔也無法釋懷。黑髮人送白髮人悲痛一時，白髮人送黑髮人痛苦一輩子，不知楚夫人能不能振作起來。

楚月靠在床頭，回想著自己一生，小時家裡貧窮，爹爹為了給家裡大哥娶親，將她賣到人販子手裡。

後來點翠樓老闆看她顏色好，琴棋書畫要學，妖嬈魅惑的那一套也要學，即使吃飯，每頓也只是點牛乳水果，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吃飽，身子也不如尋常女子。

後來長大了，她夢想著會像戲文中一樣，第一次就遇到自己的良人。

可惜，生活永遠不是戲文，一擲千金的大老爺，頭髮花白，大腹便便，渾身上下透露著油膩猥瑣。她不願意，梁策出現在她眼中。

一襲白色衣袍，簡簡單單，散發著讀書人的文雅，楚月一眼就看中他，這樣的人，她才願意把自己獻給他。

後來老闆發現了她們兩個的往來，把自己鎖在屋子裡，老闆搖晃著身子走了，可她的話語還不斷迴響，&ldo;辛辛苦苦培養你這麼久，如今也該報答我了，給我安分一點。明天唐老爺就來看你。你要是再惹事，我就打斷你的腿。&rdo;

楚月不願，她要離開點翠樓，看著銅鏡里的玉臉，這張臉要是毀了，是不是就自由了？

她取下發上的金釵，狠狠劃了幾道，那天晚上她疼的一夜未睡，鮮血染紅衣襟。

第二天伺候的丫鬟發現了，老闆來到她的房間，輕輕嘆氣，&ldo;你何苦呢，罷了罷了，我如今做個好人，把你送到梁策身邊。&rdo;臨出門時又扭過頭，&ldo;你以為毀了這張臉，你就幸福了嗎？&rdo;

楚月不信，沉浸在可以逃離點翠樓的喜悅當中，雖然對成親有點害怕，擔憂他會不會嫌棄自己，但更多的還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