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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去醫院的時間了。他翻看隨身小記事本，勾去瑪莉已經送去的東西。他穿上大衣，戴上硬氈帽，手正要伸向大門門把，電話響了。他接起門廳的分機：&ldo;我是艾德華&iddot;x&iddot;狄雷尼隊長。&rdo;

&ldo;隊長，我是克里斯多福&iddot;蘭利。&rdo;

&ldo;蘭利先生，真高興有您的消息。您好嗎?&rdo;

&ldo;很好，你呢?&rdo;

&ldo;也好。我一直想打電話給您，但不希望讓您覺得有壓力，所以認為最好還是什麼也不說?您了解嗎?&rdo;

蘭利沉默片刻，然後說：&ldo;我想我確實了解。乖乖，這樣太棒了!但我們上次次碰面至今已經超過一星期，今天一起吃午飯好嗎，隊長?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建議。&rdo;

&ldo;哦?&rdo;狄雷尼說。&ldo;午餐恐怕不行。我太太住院，我正要去看她。&rdo;

&ldo;真遺憾，隊長。希望不是什麼大病?&rdo;

&ldo;唔……我們不知道。但還要花點時間。聽著，蘭利先生，您想跟我談的事‐‐重要嗎?&rdo;

&ldo;有可能，隊長。&rdo;清脆尖細的聲音回答，如今語氣變得興奮。&ldo;還沒有什麼定論，但是個開始。所以‐‐&rdo;

&ldo;是的，是的。&rdo;狄雷尼打斷他的話。&ldo;蘭利先生，可否請您在醫院跟我碰面?我很想見您。不幸的是我無法與您共進午餐，但我們可以有機會談談，討論一下您的問題。&rdo;

克里斯多福&iddot;蘭利偷笑，狄雷尼知道這段故做神秘的對話讓他樂在其中，&ldo;我很樂意在那裡跟你碰面。希望你能幫我，至少這樣我有機會見見尊夫人。&rdo;

狄雷尼告訴他醫院地址和病房號碼，然後掛斷。隊長站立原地片刻，手還按在話筒上，再度希望自己把辨識武器這項重要工作交給道位老來俏是正確的決定。他開始分析自己徵召蘭利的動機：對方是專家;他需要有人手幫忙，不管多麼業餘;蘭利懇求想做&ldo;重要&rdo;的工作;狄雷尼需要‐‐

他對自己的胡思亂想嗤之以鼻，他想對隆巴德命案採取行動，卻好像已經浪擲了一堆時間質問自己，探究自己的動機，彷佛他犯下了什‐‐什麼?失職之罪嗎?他決定不再做這種無用的探索，至少今天不要。真正需要的是去做些什麼。

芭芭拉坐在窗邊輪椅上，他進房時，她轉頭露出炫目的微笑。但他已經開始害怕這種紅光滿面的健康表象‐‐雙眼明亮，雙頰發紅‐‐知道底下隱藏著什麼。他帶著微笑快步走過房間，親吻她臉頰，送上一顆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大、最紅的五爪蘋果。

&ldo;送老師一顆蘋果。&rdo;他說。

&ldo;我什麼時候教過你什麼?&rdo;她笑了，碰觸他的唇。

&ldo;我想告訴你，但又不想讓你過於興奮。&rdo;

她又笑了，纖細手指轉動蘋果，撫摸著。&ldo;真漂亮。&rdo;

&ldo;但是肉質八成鬆散得要命。大顆的通常都這樣。&rdo;

&ldo;也許我不吃它。&rdo;她虛弱地說。&ldo;也許只放在床頭看就好。&rdo;

他有些擔憂。&ldo;唔……好。&rdo;最後他說。&ldo;有何不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