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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聿舒服地嘆了口氣,開始恃酒行兇,將臉埋進了那個人的腰腹,雙手也不客氣地環住了他的腰。
這一定是夢吧,睡意兜頭籠罩下來,隋聿迷迷糊糊地想,否則他怎麼能這麼擁抱他渴望的人。
但這又不可能是夢,被那個人溫柔回擁住的時候,隋聿有短暫的清醒,畢竟在喜歡他的這五年裡,他從來不敢做這樣的美夢。
第十一章 我不喜歡
真真的那台相機,是在他小學升初中的暑假摔爛的。
那年暑假,父親為了讓他開心,答應在朋友的畫廊里給他辦一次小型攝影展。也是在那年暑假,父親的生意慘敗,一躍從不再屬於他的公司頂樓跳了下來。
一夜之間,真真的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父親走了,給他和母親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一個破碎的家,和一筆幾輩子都還不完的巨額債務。
真真還記得父親葬禮結束的那天晚上,一群人高馬大的男人衝進他們家,撬開了家裡的保險箱,拆下了牆上的畫,開走了地庫里的車。
他們甚至想帶走真真的相機,真真掙脫媽媽的懷抱上衝上去就搶,結果被打得頭破血流,相機也摔得粉碎。
再後來,找上門的人越來越多,直到家中搬無可搬,直到他和媽媽被趕出家門。
離開家時真真清楚地記得,院子裡六年前種下的那棵桃樹,已經長到三米高了。
真真的媽媽出生在教師家庭,在大學生還是金餑餑的年代,她就已經順利考上了研究生。入學之後她認識了真真的父親,兩人很快結婚,懷上了孩子。
她沒有繼續學業,選擇了退學,早早過上了相夫教子,衣食無憂的生活。她的父母都是知識分子,無法接受女兒的這個決定,和她斷絕了往來。
真真媽媽當貴婦那幾年過得高調,惹得不少人眼紅,現在落難了,人人都等著看她的笑話。沒想到這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女人沒給別人嘲笑他們母子的機會,也不曾開口求任何人一句,自己拉扯著兒子離開了生活了十數年的別墅區,在城中村里站穩了腳跟。
九月中旬,真真晚了半個月,最後還是順利進入了中學。入學的第一周,他就在放學的路上遇見了那個男孩。
幾年時間過去,他的變化很大,但是他的照片這些年一直擺在母親的鋼琴上,真真一眼就認出了他。
看著他從自己身邊走過,真真下意識地追了上去,但他往前跑了兩步後,又訥訥地停下了腳步。
就算追上他,又能說些什麼呢?真真想,那張照片已經被上門討債的人連著鋼琴一起拿走了,現在的他再也不能拍照,當不成大攝影師了。
媽媽的小吃攤已經出攤了,他得趕緊過去幫忙。
母親的小吃攤擺在學校後門,真真幾乎每天放學都能看見他從學校里出來,坐上一輛黑色的轎車。
路邊攤的生意看似沒有門檻,其實並不好做,母子倆沒有經驗跌跌撞撞,走了不少彎路。媽媽最初賣的是涼皮涼麵,後來又開始倒騰小烤串兒,在他們嘗試著賣餛飩的那年冬天,有一天晚上,真真看見他在一群男孩的簇擁下,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他們身上都穿著籃球隊的隊服,應該是校隊剛結束訓練,幾個高高帥帥的男孩子走在路上有說有笑,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媽媽問真真,上中學後怎麼都不見你打球。
真真搖了搖頭,將媽媽剛包好的小餛飩扔進鍋里,說,我不喜歡。
其實真真的個子高,籃球也打得好,但他放學後要幫媽媽照顧攤子,從來不參加學校的活動。
就在他即將來到真真攤位前的時候,被身邊同學攔了下來。隔著一個糖炒栗子的攤位,但他們的說話聲飄進了真真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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