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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成了这个样子,却还在牵记着自己,天哪,上天为何要让好人受这种苦楚?“嘉德,别管我,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我……就比什么都开心,那个赵裕仁,你放心,他折磨不了我的!”
“梅意,别干傻事!”赵嘉德听出了她话中的含意,倏然一惊,“你千万不能对他有什么激烈的举动,以他的蛇蝎性情和狡诈心机,你不但伤不了他的一根毫发,还会被他……被他……现在,你落在了他手里,就是只为了让我发疯,他也会对你……你若再冒犯了他,那……”他打了个寒战,说不下去了,只用怨毒已极的眼神盯着长生殿:“不行,我一定要救你出来,不然,我就是被剁成了肉酱,也死不瞑目!”
“嘉德,”尹梅意去捂他的嘴,“求求你,别再说什么死了活了的话了,别这么诅咒自己,我受不了。我答应你,我不去找他拼命,我好好地活着,你也要好好地活着,我一天不死,你也就不能死,答应我,啊?”
他紧拥着尹梅意,两人的泪水流在了一起:“梅意,我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无论怎样,你也要忍着,千万不能做蠢事。你放心,终有一天,我能救你出来!”赵嘉德紧紧搂着她,看着头顶的那弯下弦月,半晌才抑郁地道,“梅意,人活在这个世上真是苦啊!我为什么要生在帝王家?你又为何要嫁进来?我们为何不能远远地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逍逍遥遥地过上一生,逃离这些痛苦和折磨?为什么要天天无止境地忍受?”
“到了这种时候,娘也顾不得什么了,然后……然后……我们就有了年儿你!今生今世,这是娘唯一一次,不管不顾,做出了逾距越规的事来,可是,娘却从来也没有后悔过!年儿,你……你不会厌怪娘,认为娘是那种淫贱的女人吧?”
赵长安早泪流满面:“娘!孩儿从来不知道,原来,娘和……皇……爹爹,当年曾遭受过那么大的苦楚,孩儿怎会厌怪娘?娘当时那样做,完全是对的!”
听了爱子这发自肺腑的话,尹梅意悲欣交集,出了半天的神,才又续道:“九月初九,成婚大典如期举行,嘿嘿,新婚当晚,娘都预备好了,只要那个活畜生敢靠近娘身前三尺,娘就拿头上的这支梅枝簪戳烂他的心肝,再……”赵长安打了个寒战,在他的记忆中,还从未听母亲用这么阴森的语气说过话,而所说的内容又是这么狠毒。
尹梅意一笑:“年儿,莫怕。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赵裕仁根本就没来。娘蒙着红盖头,一个人在喜床上坐了一夜。那个衣冠禽兽一行完大礼就走了。”
她缓缓抬头:“年儿,你晓得这是为什么吗?”不待回答,她已经笑了,这么疹人的笑声,赵长安以前从没听过,一时间,他全身的肌肤,一寸一寸地惊憷。
“哈哈……那破烂,那狗!他娶娘,根本就不是为了协理宫闱,而辅王德,他之所以这样做,仅仅是……仅仅是因为娘是嘉德最心爱的女人,就为了这一条,娘就是一头母猪,一条母狗,他也要娶了来,好折磨嘉德,让他永远痛苦,永远都承受与娘分离的折磨。而且,这个仁慈谦和、人品贵重的宸王,早就不是男人了!早在两年前,他就被刺客暗袭,虽逃出了条命来,却伤了下腹,再也……再也不能行人事、做父亲了!哈哈哈!这个全王宫、全京城,不,全天下品级最高的宦官,他明明晓得自己已是个废人,一个太监一样的阉人了,可为了活活拆散娘和嘉德,他却仍强娶了娘来做这个有名无实的王后,来守活寡。年儿,你说,这皇家之中,怎么就会有这么多滑稽可笑荒唐的事情发生?”
赵长安只听得后背发紧。赵裕仁在他出生前就薨逝了。以前,他也曾问过母亲,父王生前的一些情形,尹梅意总是淡然以应:他的父王相貌英俊、性情温柔,待人接物谦逊多礼,是以甚得先帝宠爱。但仅凭寥寥数语,赵长安始终无法对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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