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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成瑾聲音嘶啞:「你想死?」
洛飛陽見對面的人面色鐵青,那是上輩子對方在被警察帶走時都沒流露出的可怖神情,他知道,這是因為何成瑾上輩子畢竟得到了何家,完成了一生的執念,即便走上刑場都能笑得開心,而這一次,何成瑾輸得一敗塗地。
遠處,在少年身後,走到倉庫門口的魚知意轉過頭,目光在洛飛陽的背影停了一瞬,然後轉向何成瑾,動了動嘴唇。
何成瑾努力辨認魚知意的口型,情緒激盪之下,他不由得向前一步,同時不忘用槍指著洛飛陽。然而離得遠了,很難聽清、或者看清魚知意在說什麼,只當她是在提醒他不要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魚知意只說了三個字——你去死。
只見少女側過身,只那一步,她和被何成瑾當做掩體的少年配合得天衣無縫,遠處的狙擊手精準捕捉到這個破綻。沉悶的槍聲響起,何成瑾維持著向前探頭的姿勢倒地不起,鮮紅的血液在他身下流淌。
魚知意按住左耳,裡面有一個微型磁共振耳機,那是洛飛陽剛剛撫摸她臉頰時趁機放的。
有個中年男人的聲音一直在指引她往哪走,此時,那個人沉穩地道:「a計劃順利完成,狙擊手前往下一個坐標,所有人stand by,收到指令前不得擅自行動!」
倉庫里,那顆在極其刁鑽角度下射|出的子彈,瞬間令得歹徒們群龍無首。
再窮凶極惡,他們到底要錢也要命,如今何成瑾眼看是活不成了,他們錢是拿不到了,至少得保住命。
一個接一個的黑衣人放下槍,抱頭蹲下。
只有一個人格格不入,挾持著洛曼歌的陳克面露凶光,這幫人里,他身上背負的人命最多,即便自首也免不了死刑,他罵道:「我呸,你們這幫龜孫子,不就是死了個何成瑾,這就把你們嚇怕了?」
陳克嘴裡說著狠話,額頭上的汗珠卻暴露了他此刻緊張的心情,他抓著洛曼歌的頭髮,像是拎牲畜一般,神經質地道:「我們有兩個人質在手,快啊,快抓住那小雜種,我們一起衝出去!」
沒人響應他,洛曼歌在他手下嗚咽,女人將求助的視線投向冷眼看著這一切的少年,「洛飛陽,救我……」
在女人希冀的目光下,少年從身後拿出了一把槍,用不甚熟練的姿勢指向陳克。
陳克頭上青筋直跳,「別他媽用槍指著老子!你以為你是射擊專家?信不信老子在你開槍之前崩了這個女人!」
洛飛陽將槍上膛,語氣比陳克還要兇狠,「你大可以試試,你覺得我真的在乎她的命?」
在陳克手中發著抖的洛曼歌愣了,她突然想到,洛飛陽和警方,怕是一直都在周圍埋伏著的,她被打的時候洛飛陽沒有出來,她被槍指著的時候洛飛陽也沒有出現。
他現在站在這裡,只為換回一個女孩。她這個不稱職的媽,在他心裡根本無足輕重。
她突然有些後悔,但凡自己能好好對待這個孩子,哪怕一天呢?
然而這種悔意僅僅轉瞬即逝,洛曼歌從來不曾了解過自己的兒子,當然也因此沒有注意到少年緊抿的唇和顫抖的手。
她向陳克祈求,「我求你,陳克,我沒有哪裡對不起你,你最恨的不是洛飛陽嗎,你放了我,挾持他也是一樣的,用我換洛飛陽吧,就像剛才一樣……」
洛飛陽聽見女人的話,臉上的兇狠轉為蒼白,他知道自己終於得到了上輩子至死都不敢問出的那個答案。
他該死心了,他必須接受,世界上真的有不愛孩子的母親,有的孩子生來貴如珍寶,有的孩子生來賤如草芥。
洛飛陽手上卸了力,他放下槍,「就照她說的做。」
洛曼歌臉上綻放出驚人的喜悅,但卻被一盆冷水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