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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是强子,他也受伤了,让常青一枪喷在胸口上,估计也去了医院。”
“大牙他们呢?”
“不清楚,应该是跑了吧?我估计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不敢去见孙朝阳了。”
“给他打传呼,让他赶紧走,越远越好……慢着,别打,传呼有可能在孙朝阳手里。”
天顺起身想走:“我去他表姐那里一趟,说不定……”
我一把按住了他:“别动,去了你就回不来了。”
天顺的鼻涕又流了出来,他猛地抽了一下鼻子:“那怎么办?”
我打开包袱,拿了五沓钱递给天顺:“今天先这样,今晚你哪里也不要去了,回家躺着睡上一觉,明天你想办法联系上大牙,把这些钱给他,让他赶紧离开这里。告诉他别嫌少,因为咱们的人死活不定,需要钱。如果他不满意,你就明确跟他说,想要好好活着就把这件事情忘了。记住,千万不能露头,尤其是不能接触孙朝阳的人,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大牙,你就在家里等,早晚他会联系你的。在家呆着的时候,注意点儿风声,一旦不好赶紧走人,安定下来就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吗?”天顺想了想,猛捶了炕沿一拳:“远哥,这钱不能给大牙!这是咱们的玩命钱。”我横了他一眼:“别这么想,大牙也在玩命,再说,这叫封口费……”
关街门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这个地方不能再来了。折转回屋,让天顺打着打火机,我就着光亮用小杰的口气给房东留了一张纸条,告诉房东因为有事儿要去南方,暂时退房。留在桌子上三百块钱,长叹了一声,走出门去。心里竟然有一丝惆怅。开车上路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胸口闷得厉害,有一种想把车停下,站在路边大吼几声的冲动。把天顺送到他家门口,看着他上了楼,我叹口气转向了回家的路。把车停在家门口,我把车牌重新装上,直起身子猛吸了一口气,大步进了院子。回家的感觉真好啊,仿佛在海浪中漂泊的一块木头,安详地触到了沙滩。我爹和我弟弟都睡下了,他们没有听见我进门的声音,我走得像一只潜行的猎豹。
很奇怪,刚刚发生过的事情在我的脑子里没有了,就像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给吹散了,留下的是一阵微弱的疼。严盾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在我空如天空的脑子里,我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神志一下子恍惚起来。机械地藏好钱,我像一条虫子似的慢慢蠕动到床上,脸朝下抱紧了被子,感觉很冷,从血液到身体全都紧缩起来……钟表刚打完了十一下,枕头边的大哥大就响了,是小杰的。我扭转身子,用被子蒙着脑袋低声问,你们在哪里?小杰的声音很平静:“在栖霞的一家医院里,我的伤没事儿,是皮外伤,广元的伤厉害点儿,肚子破了,正在做手术,大夫说问题不大,但是需要住院观察,他不想住,太危险了,警察和孙朝阳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找到这里,我们想走,找家农户住着养伤。”我想了想,开口说:“只要你感觉广元没什么事儿就自己看着办好了,不管到了哪里,随时跟我联系。”
挂了电话,我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没出什么大乱子。
这一夜我又失眠了,脑子仿佛成了真空,什么也没有。
东方泛出了微弱的光明,天眼看就要亮了,这很好,我每天都能看见新的太阳。
第二十二章 刀光剑影
小杰和广元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从出事那天到现在已经三个月没有他们的消息了。我给他打过无数次电话,他总是关机,这让我非常担心,心悬在嗓子眼里总也落不回去。有一次小杰在梦里对我说:蝴蝶,别担心,我还活着。我想跟他说点儿什么,可是我张不开嘴巴,我想过去拉他,可是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他,他像一个幽灵一样滑。
孙朝阳那边依旧很平静,好像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前几天他甚至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