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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柔笑道:「那女兒就不嫁了。」
「爹倒是想如此,就怕你自個兒不答應。」少年慕少艾,少艾慕少年,當真是半點不由人。
陳柔替他揉肩膀,央求道:「爹,你可千萬別隨便找人把我嫁了。」
「挑個你喜歡的,你若不答應,爹也不會點頭。」說罷,陳獻轉頭看向牆上懸掛的一幅畫。
陳柔順著他的目光一齊看過去,畫上是一位正在撫琴的年輕女子,容貌與她有七八分相似,正是她的母親,崔婉。
她母親在她四歲時去世了,陳柔幾乎沒有關於母親的記憶,只是從父親和哥哥那知道,她的母親溫柔聰慧,是一個非常好的女子。
就是身體病弱了些,跟她一樣。
思及今日之事,陳柔試探著問道:「爹,我娘親的忌日與華陽長公主……只隔了三天?」
陳獻的身體震了下,他目不轉睛看著牆上的畫,好半天之後才喃喃念出一句話:
「邊關到京城的急報也只用了三天。」
腦袋裡轟然一響,無數洶湧澎湃的情緒將她席捲,陳柔只覺得眼前一黑,人倒在地上。
遙遠處,似乎有聲音傳來:
「戎哥哥……」
「我娘去哪了?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她。」
第十章
◎忽如遠行客。◎
又是一個夢。
春光明媚,草長鶯飛。
粉衣小女孩在放風箏,她梳著雙髻,仰著小腦袋,葡萄似的眼睛眨也不眨看著天上的風箏。
「哥哥,我的風箏飛得高!」
藍衣小男孩看了她一眼,提醒道:「抓穩點,小心風箏飛走了。」
小女孩滿不在乎,卻不料一陣風吹來,手中的風箏搖搖擺擺,線軸急速翻轉。
她險些要拿不穩了,驚慌失措:「哥哥,要飛走了,幫我拿著。」
「不幫你,誰讓你的風箏飛得高。」
小女孩生氣極了,另一個紅衣小男孩看不過眼,握住她的小手,幫她穩住風箏線。
只是女孩這會兒心思已經不在搖風箏上了,她人矮,圓滾滾軟乎乎的一坨往男孩身上擠,實在沒法子,又不能捨棄風箏,男孩只能一手抱著她,一手牽著風箏。
她抱住身旁男孩的脖頸,終於攢夠高度的小女孩伸手去拽藍衣男孩頭頂的兩坨小揪揪。
藍衣男孩哪能教她得逞,反手便要去扯她頭頂的粉色髮帶。
另一個男孩也不能讓他得逞,抱著懷裡的圓滾滾轉了一個圈,躲開賊手,把風箏塞回她手上。
而他自己頭上的兩髻卻被扯歪了一個。
他氣急,鬆開懷裡的小姑娘,便去追藍衣男孩。
兩人追追打打成一團。
小女孩看了他們一眼,在原地老老實實自己放風箏。
「男孩果真就是調皮。」
廊檐下,剛巧並肩走來的兩個女子望見這一幕無奈搖頭。
女孩見了她們倆,風箏也不要了,開開心心地跑過去。
白衣素裙的女子將她抱在懷裡,身旁鵝黃裙的女子在她的小臉蛋上捏了下,抽出袖間的披帛,圍在小傢伙的身上。
白衣女子咳嗽了幾聲,她的臉色蒼白,咳嗽後的嘴唇卻是殷紅如血,即便再素雅的衣裳也遮不住她的艷麗絕色。
黃裙女子接過小女孩,叫人拿來琵琶,親自教懷中人彈琵琶。
小女孩人還沒有琵琶高,當時只覺得琵琶弦像風箏線。
畫面一轉。
歲暮天寒,傲雪凌霜。
「夫人能撐到今天已是不易,理應在屋裡好好休息。」
「昨夜下了雪,我想帶著小七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