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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下班一到謝安街都好像回了家,有熱騰騰的飯菜等著她,但是應晨書從沒出現一起吃飯,小練安是說爸爸每天都會回來。
證明他還在北市,君熹有種莫名的心安。
謝安街的梨花在五月十號時開始陸續大面積開放,粉白色的花朵鋪滿四合院,天氣好的話君熹喜歡在院子裡給小練安上課。
那天小朋友心血來潮說要學爸爸的名字,君熹就一筆一畫教她寫。
應、晨、書——第三個字寫完,一朵梨花被風吹下來落在筆尖處,君熹忍不住仰頭望著枝頭,久久沒有回神。
小練安說:「好浪漫。」
五月三十號,梨花掉得差不多,夏風騰騰穿過謝安街,那天君熹見到了已經一月未見的應晨書。
2010年的五月三十,恰是周日,君熹白天來上課,吃了個晚飯後就準備回去了。
應晨書也不知道吃沒吃,兩人是在門口遇見的。
謝安街飄著初夏柔和清新的晚風,別的院落里好像有樹葉摩挲的聲音,遠方隱約還有遊客嬉鬧的動靜。門口褐黑色的門牌上「謝安街10號」在夜裡靜靜發光。
「要回去了?我送你吧。」應晨書說。
「別,不用,您剛回來,去休息吧,楊叔送我就行。」君熹的肌肉記憶是拒絕他。
「無妨,我不累。」他徑直轉身去了車庫。
君熹深吸口氣,對著那道敷著月光的清冷背影欲言又止,回過神來,她馬上和身側的司機商量:「怎麼辦楊叔?」
對方說:「先生第一天就問過我關於你住處的問題了,君小姐,抱歉,沒瞞住。」
「那他就更不能去了。」
「沒事,你讓先生送你到門口就行,別帶他進去。」
「他這人,這架勢肯定是要進去的,他說過要上我那兒坐坐……」
「那你就……」
附近傳來了一記喇叭聲,君熹嚇了一跳,馬上跑過去一股腦鑽入應晨書的副駕駛座。
「和司機說什麼?鬼鬼祟祟。」
「……」
君熹搖頭:「沒有,我跟楊叔說他今晚可以提前回家,也挺好的。」
「他就住我這,你還不知道?」
「……」
君熹尷尬地咧嘴一笑。
車子開出謝安街後,看著後視鏡中出現的安保車輛,女孩子的笑容漸漸地又收斂起來。
「可以放歌嗎?可能有點塞車。」君熹說。
應晨書點開了播放器,隨後放開手:「想聽什麼。」
君熹在歌單里翻了翻,點了一首很老的老歌。
北城的周日夜晚很熱鬧,車子出了胡同區,外面長路上全是紅色剎車燈,一路下來塞車塞得原本沒注意歌曲的人發現了它一直循環。
舒緩中帶著無奈的女聲唱著:繁華都市/燈光普照/然而共你/已再沒破曉
「喜歡粵語歌。」忽而間,車廂里一道磁性的男聲伴著女歌手空靈的嗓音流轉入心間。
君熹驀然回神,「哦……隨便聽聽,有個香江舍友,喜歡給我們放這首。」她伸手去準備換歌。
應晨書:「你喜歡就好,不用換。」
君熹的手停滯在那兒……半晌,扭開頭看向車窗外,不動聲色收回手並掀開話題:「從這個路口拐下去就是了。」
「有點偏,住這裡我很難放心,君熹。」
「……」她後悔得咬了咬舌頭。
老師批改作業了。她是考十分的學渣,他若是個好老師,必然頭疼。
「我也知不該插手你的事太多,但有時候……」他無奈淺笑,「總自然而然。」
君熹低著頭,「你這樣性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