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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最大那一间——就是餐厅,呆子。”
“这里不能开派对。”蛋蛋说。蛋蛋的衣服丢得到处都是,房里当然没有开派对的地方,这我知道,但我没多想;等蛋蛋再开口,我已经快合眼了。
“湿掉的东西要怎么弄干?”蛋蛋问。
我不禁想象起哀愁现在的模样,雪雨交加之下,天知道它在没加盖的垃圾筒里待了多久。
“什么湿东西,蛋蛋?”我问。
“毛,”他说,“毛要怎么弄干?”
“你的毛,蛋蛋?”
“随便谁的,”蛋蛋说,“很多,比我还多。”
“唔,我想是用吹风机吧!”我说。
“弗兰妮那个?”蛋蛋问。
“妈也有。”我告诉他。
“嗯,”他说,“可是弗兰妮那个比较大,我想应该也比较‘热’。”
“有那么多毛要弄干啊?”我说。
“什么?”蛋蛋说。但我懒得再说一遍了,蛋蛋的耳聋会挑场合。
隔天一早,我看着他脱下睡衣,里头是一整套正式打扮——他就穿这样睡了一夜。
“你准备得可真周到啊!”我说。
“准什么备?”他问,“今天不上学,还在放假。”
“那你干吗穿这样睡觉?”我问,但他没理会,自顾自在衣服堆里东翻西拣。“找个什么劲?”我说,“你不是都打扮好了?”但蛋蛋只要一感觉我有取笑他的意思,就装作没听见。
“派对上见。”他说。
蛋蛋喜欢新罕布什尔旅馆,搞不好比父亲还喜欢——父亲喜欢的只是开旅馆这个主意;老实说,他已经愈来愈怀疑这个事业有成功的可能。蛋蛋喜欢所有的房间、楼梯,还有这间前女子中学无所事事的感觉。父亲知道我们空无一人的时候太多了些,但蛋蛋用不着在乎。
客人用早餐时偶尔会把在房里发现的怪东西拿过来。“房间很干净,”他们会说,“可是……有人留了这个。”橡皮牛仔的右手、满是蛛网的蛤蟆腿、画上鬼脸的红砖J、写着“呃!”的黑桃五、装了六粒弹珠的小袜子、还有一套挂在407室衣柜里的制服(蛋蛋别了警徽的棒球装)。
06 弗洛伊德来信(3)
除夕当天,正当乍暖还寒——雾气笼罩着艾略特公园,昨天下的雪已经融化,露出一星期前灰兮兮的雪块。“早上你到哪儿去了,小强?”大家在餐厅七手八脚地布置除夕派对时,朗达·蕾伊问我。
“今天没下雨。”我说。我知道这个借口很勉强——她也知道。我并未对朗达不忠——也没人可以让我不忠——但我一直梦想着一个跟弗兰妮年纪相若的对象。我甚至要她替我安排约会,只要是她认可的朋友就好——但弗兰妮总说她朋友配我太老;也就是说,她们至少都十六了。
“今天不举啊?”弗兰妮问我,“你不怕身材走样?”
“我要练习怎么派对。”我说。
我们预计会有三四个得瑞的学生(过完圣诞提前回学校的)在旅馆过夜,包括来跟弗兰妮约会的小琼斯,还有小琼斯的姐妹——她不是得瑞的学生。小琼斯是为我带她来的,我很怕小琼斯的姐妹会跟他一样高大,也很想知道她是否就是哈罗德·斯沃罗口中被强暴的那个。我实在好奇得有点过分,跟我约会的到底是位被强暴过的高大女孩,还是没被强暴的高大女孩?——我唯一肯定的是,她一定是个女巨人。
“别紧张。”弗兰妮对我说。
我们把圣诞树卸下来。父亲不禁热泪盈眶,因为这是爱荷华巴布砍的树;母亲也难过得走开了。巴布的葬礼在我们眼中显得很低调——这也是我们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葬礼;拉丁教授和外婆过世时我们还不够大,老熊缅因州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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