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页)
竹林、涼亭、盔甲人、逃跑的她、孫管事……
衛彎彎突然抬頭。
像只出洞的倉鼠一樣緊張地四處張望。
依舊是竹林,涼亭,盔甲人,趴在地上的她,但是……沒有孫管事。
沒有孫管事!
衛彎彎頓時大大喘了一口氣。
真真切切的喜悅從心底涌發,蔓延至全身,披頭散髮滿臉灰塵狼狽的臉上,也放出熠熠的光彩般,她看向眼前全副盔甲的人,眼裡滿是喜悅和感激。
「你是誰?」
「是你救了我嗎?」
「孫管事,就是那個追我的人,他在哪裡?」
……
衛彎彎一連問了好幾句,劫後餘生的驚喜和後怕讓她急於傾訴和確認。
然而——
「……」
不管她問什麼,眼前一身盔甲的人一概不回應。
……難不成是啞巴?
因為戴著面甲,衛彎彎也無從分辯他的神情,只看到眼睛位置兩個黑黢黢、多少有點兒滲人的洞,安靜地,沉默地,對著她。
衛彎彎:「……」
「你是……」
衛彎彎想問他是不是啞巴,但話還沒出口就覺得,這樣問好像很不禮貌,因此聲音便猶豫了下,想著有什麼更委婉的說辭。
不過,很快,她就不用糾結了。
「鬆手。」
一個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冷冷的,像天上的月亮。
衛彎彎:「……?」
「鬆手。」
冷冷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這一次,衛彎彎聽得無比清晰。
原來不是啞巴啊。
衛彎彎呆呆地想著,然後又呆呆地鬆開了手。
她的手還抱著對方的大腿。
而她一鬆手,才發現,因為長久保持一個姿勢,她的手臂已經麻了。
伴隨著手臂的麻癢,全身的痛感也隨之逐一復甦,於是,衛彎彎後知後覺地發現——
疼。
好疼。
全身都疼。
尤其是腿腳。
她忍著疼低頭,便看見自己腿腳已經腫地像十二月的蘿蔔,脹裂了紫皮的那種。而兩隻破皮紫蘿蔔的中間,還仿佛小姑娘的裙子一般,用兩根粉粉的絲帶收了腰。只不過,收腰的裙子能顯得小姑娘腰肢纖娜,收腰的破皮胖蘿蔔,卻只顯驚悚。
畢竟胖蘿蔔不是真蘿蔔,而是她的腿。
那被她用來紮緊褲腳以免螞蟻咬的髮帶,此時已經深深勒進肉里,勒出紫黑色的血。
稍稍一動,便是剜心的痛。
衛彎彎愣了,木愣愣地抬頭,看了看天。
天上掛著白糖糕似的月亮。
已是午夜時分。
她不是只暈了一下下,而是暈了半天,從下午暈到大晚上。
所以,這從下午到夜晚,半天時間,她就一直躺在這兒沒有被挪動,腿腳處被螞蟻咬的傷也完全沒處理,就好像她是自個兒孤零零暈倒在了這裡一樣。
可問題就是,她明明暈倒前抱住了一個人啊。
衛彎彎抬眼。
眼前那被她暈倒前抱住大腿,剛剛又鬆開的人,正在徐徐起身。
徐徐站立的高大身形,在月光下,如同一座隆起的山峰,被月光照耀著投下一個更加巨大的暗影,擋住月光,將還倒在地上的衛彎彎的身影完全籠罩。
衛彎彎又感覺到了胸口的憋悶和恐懼。
除了對他高度的恐懼之外,還另有一絲絲的茫然、憤怒,還有不解。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看到了她,明明任由她抱著他的腿,卻沒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