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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渭頓了頓,語氣有些微的冷清:「我和她並非那樣的關係。」
綠珠眼珠子轉了轉,昂頭哼了一聲:「你又欺負她了?把她氣走了?」
李渭失笑:「並非你想的那樣。我何時又欺負她了」
綠珠低頭嘀咕了兩聲,給了李渭一個斜眼:「你在伊吾就欺負她,那天晚上她還哭了」
綠珠猛然閉上嘴。
李渭聽見此言,回頭盯著她:「你說什麼?」
綠珠悶頭不說話。
李渭蹙眉,低聲喝她:「綠珠!」
「伊吾那個晚上就是你喝醉的那次春天沒和我在一起。她是從你房間出來,晨起才來尋我,讓我幫她騙你」
李渭猛然攥住了她的胳膊,雙眸漆黑,銳利的盯著她:「你,說清楚。」
綠珠胳膊被他握的生疼,見他臉色陰沉,渾身戾氣,結結巴巴,翻來覆去將那夜的事情說給李渭聽。
李渭聽罷,渾身冷汗,全身皆是針芒。
難怪是那樣的真實此後的夢再如何,也不如那夜清晰。
他真的褻瀆了她。
他喉間腥甜,雙目赤紅,扔開綠珠,大步走開。
春天自此待在青龍寺的日子更多了些。
夏日長安城有不少達官貴人至樂遊原避暑,連日青龍寺里遊人如織,香粉如雲。
春天靜心沉氣,帶著鄯鄯在僧房內枯坐。
等到夕陽半下,白雲歸岫,天氣微涼,春天會帶著鄯鄯去山頂走走。
後來再回青龍寺,春天見寺門清淨,御林軍將青龍寺圍的鐵桶一般,不許進出,繞回後院,亦有守衛不得進,有認識的小知客道:「晚間寺里來了貴人,要和主持論幾日法,不許閒雜人等進出。」
小知客指指天上。
原來是聖人親臨。
青龍寺進不去,住不得,沒有法子,春天只得回靖王府。慶幸的是,青龍寺山腳下就有馬車可雇用,不必雙腿走回長安城。
她足下穿的是軟靴,從山頂走到寺門,又從寺門走到山下,天氣又熱,已累出香汗點點,多時養尊處優的生活過下來,她也不是當時那個縱馬闖蕩,手心握韁磨出繭的小女孩。
馬車行至樂遊原上,暮色四合,遊人三三兩兩。
有華麗車輦迎面駛來,車夫往旁避了避,等馬車至前,卻聽見有人喚她的名字,原來是太子妃。
「今日太子殿下隨御駕至樂遊原避暑。」太子妃笑著向她招手,「本宮收拾的晚些,才趕到這兒。」
太子妃聽聞春天要回靖王府,蹙眉道:「這可使不得,天已經黑了,你就帶著個小婢女,萬一出點什麼事兒」
她挽著春天的手臂:「跟本宮去行宮裡住一夜,明日再回去罷。」
春天連連推辭,卻被宮人們簇擁著往前,連車夫都驅散走了,心知躲不過,春天暗自塞了一錠銀給車夫,請他即去靖王府知會薛夫人一聲。
太子妃帶著春天入了行宮,兩人沿途觀賞行宮景致,又被宮娥引著進了主殿,春天陪著太子妃說過一席話,便要告退歇息。
宮女的茶失手潑在了春天裙上。
而後又有宮娥指引春天去溫泉沐浴,春天更衣之後,望著鏡中的嬌嫩的衣裳,抓緊了鄯鄯的手。
引路的宮娥將春天帶出溫泉池,左拐右彎,已離了原來的路。
她不認得行宮的路,卻知道自己已被引到了陌生的地方。
「太子妃請女郎近前說話。」有宮娥提著燈籠前來接人。
夜黑漆漆的,近前是一盞盞綃紗宮燈,在溫柔的夜風中搖曳生姿,遠處是模糊的曲折線條勾勒,是精巧高聳的宮殿,再遠處,什麼都隱藏在黑暗裡。
她站住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