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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湛老頭欠他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姒弄月怎可放過?此刻,姒弄月自知功夫上還比那湛老頭差許多,但明的不行,玩陰的卻可以,他方才動了石門的機關,刑堂的另一些機關也同時被觸動,相信湛老頭要從刑堂走道去到外面的這一小段路不會輕鬆。
其他的,他以後會找機會一點一點報回來,而現在當務之急,是確認吟風沒事,他沒太多時間和這老頭耗著。
避開湛長老,在刑堂里行刑的門人根本不足為懼。
刑堂花樣百出,據說便是骨頭再硬的人,到了刑堂也終逃不過出聲求饒。牢房中時有呻1吟慘叫斷斷續續地傳出來,配著黑暗潮濕的環境,格外陰森。
姒弄月疾步向深處走,視線掃過一間一間牢房,意圖找出關押吟風的那間。他幾度見著了與吟風體型相似的人,仔細端詳了卻都不是吟風。
他原本還揚著的眉漸漸蹙起來,依那看守刑堂的小卒之言,吟風確實在此處不錯,可此時快要走到盡頭,依舊沒那人的影子,莫不是哪裡出了差錯?
姒弄月當然不會輕易放棄了,粗略看一遍找不到,他便一個個牢房間反覆確認過去。近一炷香,他停步在一間先前被自己忽略的牢房前。
這間牢房在一個拐角處,孤零零的,從姒弄月走的主道看不見裡面的人。裡面安靜得詭異,沒有一點因行刑而泄露出的痛苦聲音,也沒有聽見獄卒在呵斥。若不是耳邊充斥著鞭子打在皮肉上的響聲,他險些要當做沒有人在裡面。
姒弄月心中忽地一動,才記起來吟風身中奇毒,拖到此時可能已然完全失去觸覺。
念頭一起,姒弄月不做猶豫,便徑直推門進入。
獄卒像是沒覺察出姒弄月的到來,手中鞭子仍舊有規律地一次次揮出去。
姒弄月一步走上去,按住那獄卒揮鞭的右手,聽得&ldo;哢啦&rdo;一聲,那手腕在他的力道下直接脫臼,
獄卒慘叫一聲,打破了寂靜。
而後,姒弄月聽見了鐵鏈子嘩啦啦清脆地在響,他循聲望去,便看到被綁在刑架上的男人。
對方似乎是聽見聲音,把垂著的頭抬起來。
刑堂的光線並不好,姒弄月看過去,卻一眼便能認出,這個人──是吟風。
吟風的四肢是被鐵鏈固定在刑架上的,大概是怕他逃脫了去。他略微掙動一下,鐵鏈又是幾聲響。
身後是那獄卒邊抽氣邊在求饒,姒弄月恍若不聞,朝被綁在那裡無法有太多動作的吟風靠近。
近了,才能看清楚吟風身上有多少傷,有些結了血痂,有些還在滲血。更觸目的是斑斑鞭痕交錯縱橫在一起,幾乎布滿了眼前這具精壯赤裸的軀體。
姒弄月神色沈了,眼中殺氣一閃,這鞭子未免下手太重了。
這倒也算不上獄卒刻意為難。吟風失了觸覺,也就感受不到痛,鞭子狠狠抽上去,吟風卻能一聲不吭,不知緣由的獄卒自不會甘心,於是下手便愈發地重,就等著手下受刑的人能露出軟弱的神態來。長久的得不到回應,獄卒的狠勁雖然慢慢被消磨去了,卻還在那裡麻木地動著鞭子,力道也沒半分改變。
最終,吟風受的鞭傷便也比尋常的重了許多。
姒弄月伸手摸了摸對方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一觸上去是冰涼的。
吟風縱然不怕痛,傷口造成的虛弱卻在,他堅持到此刻仍能醒著,已經叫姒弄月驚訝了。這種堅持簡直是在像,等候著什麽一般。
姒弄月忍不住用手指抹去他臉上的血污,想把他的神情看得更真切些。
&ldo;主子?&rdo;男人喉嚨里發出低啞的聲音。
&ldo;是我。&rdo;姒弄月回道,眸子一轉,不期然對上吟風的雙眼。